我想，之前在回忆里自以为是的纠正，或许不过是对他的二次谋杀。
我亲手给小约书亚创造了一个乌托邦，从而顺理成章地轻视了那些伤痕，不知道每次提到淫纹，都是在约书亚的伤口上再划了一刀，而每一次不顾他所愿的强迫，或许都是像这样一样，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再次带到他眼前。
而约书亚就这样分割着，看着没有遭受一切的，意气风发的自己，这比和完好无缺的爱人照镜子还要残忍，因为这是本属于自己的，另一种可能。
但是因为始作俑者是我，他避无可避。
我没有打算告诉古魔约书亚在哪里，但是我也不能让他立刻就杀死我。
那边的齐祥说的没有错，我一直都没有变过，我在以自己的方式爱人，就像野兽用牙齿轻轻撕咬主人表达爱意，往往结果只能是双方都鲜血淋漓。我想约书亚应该永远不能理解我口中的爱，他或许会将这当做另一场施暴。这样是最好的，让我觉得不至于那么糟糕。
我以前以为约书亚和我是一类人，都是内里的疯子，为了渴求的东西可以不顾一切。
我所受的教育，是我要接受一切都是交易而来的，就像社会上的资源，大学的图书馆位置要抢，浴室要抢，再早一点，保育院的一切都是我抢来的，胜利的人用尽全力买一个洋洋得意的资格，去嘲笑那些付出了同等努力却没有换来同等回报的人。
在这样的观念下，免费的东西，要么是不值钱，要么是小女孩手里最后一根火柴，让你沉浸，又要你的命。
约书亚的关照，一开始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东西。这是出生里的恶设置得很平面，这就导致了反派很难称之为一个正常完整的人格，现在面前这位估计也是一样的情况，在原着里也是忠实充当背景板，在结尾的时候突兀地窜出来秀一下下台。这种人设都没给的反派，在转化为立体的时候很容易抽象化，成为“恶”的一部分，归入世界的规则。
换言之，他作恶，仅仅是因为他是“恶”，而没有更加血肉丰富的原因。这就将变成，他是人，所以有两只眼睛一样，成为规则的一部分。
而眼前的反派似乎过分聪明，他直接跳出剧情，想超越规则。
“所以我能察觉到目前的法则波动，皆出自你身。”
古魔约莫真是类法则的存在，因为他的话里多次用到了不熟悉的语言，有点像夹中夹英的假洋鬼子，听得挠耳朵。我好悬没直接要个翻译器，但是根据里面看上去文化水平不足不得不出现的普通词汇，我还是大致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貌似是穿越掉马了。
“你想要什么呢？”我开门见山。
古魔仔细看了看我，半天又摇摇头：“既然我和你，都是不应该出现的错漏，那么必然会有纠正这种力量的事物存在。”
“我必须要在这个喝醉了酒的事物清醒过来之前，找到逃离这个规则的方法。”古魔勾了勾唇角，说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天打雷劈的话，“如果我仍然作为力存在的话，或许无所谓，但是我现在是一个可以感知的实体。”
“我想换一个轻松的方式存在。”
翻译一下就是这个世界所谓的纯洁之力和天使的存在限制了他为所欲为，他要换一个没有这些束缚的天地大显身手。
我觉得我到底还是有点良心的，还不至于到可以按下核爆键然后垂名青史的地步。更何况是帮忙运送古魔这个智能核弹过去。
“那么你想要我做什么呢？”我尽量在这个脾气古怪的大龄小孩面前循循善诱。
“你展示那个能力。”古魔不肯交出底牌，“如何瞒过这个世界的规则，创造一个单独的空间。”他撕扯开我肩膀的血肉，“虽然不能要你的命，但是对于如何折磨一个天使，我恰巧深有心得。”
他抬眼看了看那边的秦羽，秦信还在用最后的力气拖住豹兽人，秦羽看到了古魔，轻微地蜷缩手指。
古魔和神力果然是完全对抗的，现在神力削弱时刻，古魔的黑气只需要片刻就使得肩骨彻底被腐蚀。这次神力庇佑也没有用了，我感觉刀尖在裸露空气中的骨头上打转，疼痛直直从肩膀钻进了全身，一点点蔓延到四肢，几乎是在片刻，我全身被固定在了剧痛中。
他欣赏着我的表情，嗤笑道：“果然是个花架子，比诞生你的天使还要弱。”
没有胜算，我早该知道。这个世界里没有上帝，天使几乎全部投入到战斗中才能削弱他至此，对于我这种半吊子天使，更加不可能。
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就和我的便宜妈当初和约书亚成为情人一样，我觉着其中古怪之处很多，如果是在和约书亚分手后搭上了我的便宜爸，那无缝衔接速度也太快了，由于我继承了其中部分血缘的关系，我打算稍微相信一下我妈的人品。
再到约书亚每次做爱之后体力匮乏，作为一个猛一自惭形秽的记载，我在觉着要是被发现偷看以后命不久矣的同时，也觉察出其中的古怪之处来。
能让体能正常的约书亚用出“如同七十老叟进春楼”这样的比喻来，还是有些奇异在里面的。
虽然我在这页停住笑了有两小时。
这与天使属性中共存的部分不相符，反而与古魔这一脉的“汲取”特性有些像，有点像古代吸人精气的妖怪，再这基础上，我用自身神力进行实验，发现有意地汲取部分力量，确实比仅是共存来的要快一点。
但后期告诉秦羽时，他又摇摇头，说天使身上不会有这种特性。
我那个妈还是个隐藏反派？
无论如何，我身上有这种属性是毋庸置疑的。我就觉得挺合理，一直被叫天使，差点把我一颗黑心都洗白了。
古魔狡猾得很，全程用黑气霍霍，不肯亲自高抬贵手。看我折磨的半边身体都遍布血肉，笑得很是愉悦。我死死咬住牙，寻思这疼痛程度应该可以单开一级。
他似乎看到什么，感到一丝疑惑，迈上前一步：“你把那人……”
还没说完，我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抱住了古魔，他大概没有想到我可以残血反杀，怔了一下，感受到我再厚颜无耻地汲取他身上的力量，脸色又青又白，反手将我扇飞进墙里：“你和那个杂种真是一个模子。”
我感觉肺叶都要被打出来了，挣扎着吐出一口血，盯着古魔笑得欢畅，即便只有一点点力量，也足够暂时性修补残破的身体，把裸露的心脏缝补上去。
古魔估计看不下我这么得意，冷冷道：“你也活不了多久，既然接受了神力，我的力量永远与你相斥。”
“倒是没想到你把人藏在那里……”古魔身上的臭气又炽热了一点，连秦羽都难绷地闭上了眼睛，“天使的致命之处应该是心脏吧。”
或许是有一半同源的血脉，即便神力和臭气相斥，我还是可以让自己臭得持久一点。无需秦羽那样舍身取义将身上的神力都给融了。
“你认识我的缔造者。”我努力争取时间。天使是遑论情爱的，他感受一切，当某人对他产生了孕育子嗣的期冀，他可以选择这种方式进行传承。
用彼此之间的力量缔造一个新的生命体。
奈何古魔可以一心二用，这边作法式地翻花手，一边被我踩高了怒气值：“一个失败的试验品罢了。”
看这脸色这应该是投入了不少心力的冤种。
“应该是传承体吧。”我看着这一脉相承的手法，哪怕是稍微靠近，古魔的臭气都在汲取我身上的神力，“毕竟你是兽性和恶欲的结合，繁衍也属于本能的一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