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习惯凌辱,反感地说道:“你哭什么?”皱着眉伸手擦去我眼角的泪水,只有这时我才能感受到他给予的零星母爱。
犹记得一次他结束拷问,刚从一个男人身上下来,一身白肉湿透,香汗淋漓,便接到一通电话。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与电话那头的李先生相谈甚欢,圆胯靠在桌上,两条肉腿交叉,致使三角区肥肉堆挤,饱满圆润,甚至难耐地小幅度摩擦起了深红小缝,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脸上染上一抹红潮,手指一下下绕着电话线,“嗯?你说易中有事想跟我商量?好的,要在我家谈吗……”
怪异的是,我并不厌恶近藤那个日本鬼子,即便他对周知非恶语相加、肆意凌辱,反而那些待周知非好的、与他暧昧不清之人更让我反感。说到顾易中那个富家大少——留学归来的建筑师长得一表人才,但见过他本人就知道,他一双明眸藏着文人傲气,必是执拗之辈,与周知非的关系不清不白,谦卑之余也敢与之较劲。周知非爱跟我炫耀他的玩物,可我从没在他口中听到他与那个建筑师相处的任何细节,直到顾易中上门拜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周知非每次见到他时,裹在衣服下的肢体都会轻轻发颤,双眼柔情似水,直直盯着那位公子哥,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动了春情。
园林里,假山后的凉亭上,周知非像个空闺已久的人妻,坐在顾易中正襟危坐的大腿上,凑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悄悄话,竟令那个青年人忍俊不禁,而周知非像只魅惑良人的狐狸,伸手圈住顾易中的脖颈与他耳鬓厮磨,连呼吸都缠绕在一起。我最见不得周知非献媚的模样,更何况对着这等毛都没长齐的无名小卒,可当我再次回头望去之时,顾易中已经把周知非压在凉亭的柱子上亲吻了。
周知非被男人捧着的脸蛋红到了耳根,唇舌交缠之时泪眼朦胧,好似找回了当年情窦初开时与心上人私下幽会的羞怯与兴奋。顾易中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面孔,额角却渗出了汗珠,纤长的指节拂过年长者的眼尾纹和肉乎的脸蛋,然后往下抽出周知非别在西裤里的衬衫,探进去抓住两团肥软的奶子大力揉捏了起来,周知非发出喜悦的浪叫,想要夹紧双腿,却被顾易中的膝盖顶住了阴阜,一时间无处可逃,呜呜咽咽地用肥屄磨起了那坚硬的膝盖,一滩淫水渗透布料弥漫开来。
也是了,顾易中心里再怎么矛盾,也不可能对此等道行的妖妇无动于衷。那些围绕他身旁的莺莺燕燕各个温柔婉约,体贴备至,还非得是面前这个风韵犹存又喜怒无常的上司最为动人,禁欲的衣裳一脱便是珠圆玉润,还要学处子娇羞般捧着他的铁石心肠说爱他。
他们媾合多次,斜照的夕阳覆在周知非汗湿的肩背上,反射出湿淋淋的蜜色水光。终究还是年轻人占了上风,周知非腰酸腿软,攀着男人肩背的手中虚虚握着一副眼镜,嘴里的浪叫演变成轻声求饶,委屈地唤年轻人慢点。顾易中被他的淫荡蛊惑,紧抓着他肥肉满溢的臀瓣猛顶女穴,那屄口已经红肿不堪,糊满了精液与浪荡的骚水,他深深压进周知非的阴道深处,逼得这个身经百战的名妓尖叫着绷紧了脚趾尖,浑身白肉乱颤,嘴里哀鸣道:“易中……易中不要,进到子宫里了……”
两人于夜深露重之时告别,周知非目送顾易中离去的背影,眼尾带着纵欲的绯红,待他身影彻底消失,周知非的脸也彻底冷了下来,仿佛刚才如沐春风的笑颜是在藏匿心计。他唤来手下盯紧顾易中,即便水乳交融的两人彼此间抱有晦暗不明的情愫,可食饱餍足的雌兽心里明镜似的,该怀疑的依然怀疑。
周知非若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就好了,最怕的是这等恶毒了数十年的绝情熟妇有朝一日对某个男人情根深种,本是你追我赶打着情报战,却最终把自己暗算进去。我曾向周知非坦露过担忧,委婉劝他和顾易中保持距离,那时他停了手头的工作,站起身直接赏了我两个耳光,末了剜了我一眼,却什么也没说。他早晚会被顾易中害死的——我盯着他有些发抖的嘴唇,脑海里浮现了这个念头。
世道不太平,周知非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嚣张跋扈。若干密电搅得他心神不宁,平日里早出晚归,他执行任务一向是只身前往,饶是最亲近之人也不懂他的心思。姑苏城繁华依旧,若不是底层涌动着暗流,这样的日子过到地老天荒也未尝不可,而这都是我跟在周知非身边才能享有的人上人思想,我已逐渐被同化,把战乱年代当做纸醉金迷的盛世。
近来周知非与一个叫王明忠的男人来往密切,听说那人还是周知非的发小,对他一往情深,却因意见不合每次谈话都不欢而散。我虽然好奇,但每次都被吩咐去外头采购,所以从未见过本尊。直到有一次我刚回到府里就被唤去会客厅,那时两人的会话已经结束,就在王明忠离去的当口,我与他刚打了个照面便双双愣在了原地。
看着王明忠的脸,我仿佛窥见了二三十年后的自己。周知非站在一旁悠闲地饮茶弄雀,而王明忠不敢置信般走上前抚摸我的脸蛋,颤抖的手收回时,望向我的眼里闪过了众多复杂的情绪,我能感受到万般语言已经到了喉头,却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或许他已经明白了周知非的居心叵测,想说的话只能以一声无奈的叹息做为开场白。
“知非,你真是蛇蝎心肠。”
周知非头也不回,慢悠悠地说道:“还是你最了解我。”
他做什么事都有原因,自然不可能是出自母爱才将我留在身边。那天我目送自己的父亲离去,奇怪的是我内心空荡荡的,既没有恨也没有愤怒,只有那些和以前一样缥缈无依的寂寞和对母爱的渴望在隐隐叫嚣。
周知非太危险也太无情,而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不需要施加报复,老天自会来收。不如在他落幕前继续推波助澜,让他这朵恶贯满盈的花开得遮天蔽日,艳冠四方,使更多无辜者成为他的陪葬品。至于我这等微不足道之人,只求一直陪在他身边,无论以何种身份、何种下场都好。
不过眼看周知非近来食欲不振,呕吐频繁,却还强颜欢笑地跟着顾易中一同出游的样子,怕是又想故技重施,把牵制顾易中的筹码带到人世间了。
名为知非,从不知非。罢了罢了,何必在意明日会怎样呢。
end
收到信后,我日夜兼程,耗费近一周才摸到南陲小村的边缘。不详之气弥漫,天降灰雨,月未升而夜枭啼,从山坡俯瞰下去,破败城墙围绕死气沉沉的村落,长老在村口远远相迎,愁容遍布的脸上硬生生挤出喜悦的皱纹。
“邪祟关押在何处?”
“已在地牢,请随我来。”
我进入村落,摘下浸水的斗篷。面容倦怠的村民让出道来,不安地打量我这个身披法袍的外人。地牢建在村中央的喷泉雕塑之下,深不过十米,由废弃储粮仓改建而成,开启暗门后通过阶梯直下,便是黑洞洞的望不见里的狭长通道,相隔十米燃起一盆篝火。我跟在长老身后,一路上只有柴火爆燃的噼啪声响和雨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信上所言属实吗?”
“字字属实。他本是一村之长,十几年里侵占村民集体财产,掏空粮仓,大放厥词谎话连篇,许诺给村民筑建大桥沟通险道,却是拖沓推诿数年,百姓困苦,他则骄奢淫逸,致使民怨载道。”
长老的话语缓慢,却难掩恨意,可见被压迫至今,他的一腔怒火已被消磨成漫长的仇恨。
“何时发现他是邪祟?”
“半月前村民暴动,他妻女逃窜,我们将他关押起来。狱中他依然执迷不悟地夸下海口、列举功绩,于是我们割了他的舌头,将他拷打一番丢进地牢。晚些去查看时,他并未失血死去,反倒成了一只半人的母豨,有卷尾、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