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边往义庄外跑,边回头:“这怎么好意思。”
“无碍。”孙梁成眉目温润,“你我投缘,有缘,贤弟有难处,我应当照顾些。”
陈子轻领情地挥挥手,最好只是这样。
这么接近我,和我成为朋友,可别让我逮到你有什么小九九。
戌时一刻,夜幕才降临没多久,陈子轻等来孙梁成,他们悄悄沿着土坡穿过荒草地,坐上早就等在那的马车直奔张家。
陈子轻头一回坐马车,新鲜得用眼睛这看,那瞧。
孙梁成给他一套事先准备好的戏班小杂役服饰:“贤弟,你在路上换好。”
陈子轻接过服饰:“给孙班主添麻烦了。”
孙梁成摇摇头,倚着车壁闭目养神,此时的他显露出了班主的气场。
陈子轻扯着短衫的带子,心里想的是白日在黑狗的提醒下赶去秀才家的事,那时秀才要烧书,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让那些书焚烧成灰。
书是秀才的命,真烧没了,他的精神支柱就塌了。
陈子轻在马车的颠簸中叹了口气,多亏了黑狗,不然他都不能及时赶过去。
马车渐行渐远,土坡上出现了一道健硕伟岸的人影,他眺望马车离去的方向:“魏二,跟上你小师弟。”
魏之恕本想下去追小师弟,却猝不及防地撞见了师傅,不得不仓皇地找个地儿躲起来,这会被点名,他握拳轻咳着走出藏身地:“师傅,你要是不放心,不让他去就好了。”
“不让他去,他就惦记,拦一次两次不成问题,那能次次都拦得住?”邢剪摩挲面颊上的硬渣,“不如满足他。”
魏之恕认同地点点头:“可是,师傅,小师弟要去的是张家,我怎么混得进去?”
邢剪居高临下地瞪了他一眼:“你作为义庄的二师兄,这点本事都没有?”
魏之恕臊着脸咬咬牙,走了。
邢剪就地坐下来,他脱掉套在左小臂上的沉重假肢丢一边,眼前是丑陋狰狞的断掌疤痕,脑海是小徒弟的一颦一笑。
“顽皮。”
回来就把屁股打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