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外站了片刻,钟菇的篮子里已经装满了竹笋,她还在掰。
“够了吧,装不下了。”陈子轻说,“可以下回再来弄。”
“听你的,下回再来。”
钟菇把肩头的粗麻花辫往后一甩,她挎着被竹笋挤得轻微变形的篮子走了出来,手臂让袖子遮住了,底下肯定勒出了一条印子。
“篮子很沉吧。”陈子轻伸手,“我给你拎。”
“不用,我自己就行。”钟菇颠颠篮子,“我去上个小号,附近没人要不着你给我把风,你在这等。”
陈子轻反应不够及时,目睹她拎着篮子进了不远处的草丛,他不理解地摇摇头:“上小号怎么还把篮子带上,不嫌重吗。”
“那边草深,小心有蛇!”陈子轻提醒。
没有钟菇的回应,有大山的回应。
陈子轻听着自己的回声左右前后地转动,宗怀棠说得没错,他确实神经兮兮的。
那事搁谁身上,谁不神经啊。
都能当灵异片素材了,还不用剪辑直接用。
陈子轻惊觉四周没有鸟叫虫鸣,他抱着胳膊搓了搓:“钟菇,你好了没?”
“钟菇?!”陈子轻急了,声调都变了,他忍不住想跑的时候,草丛里传来钟菇无语的应答,“好了好了,催啥子。”
陈子轻拍了拍心口:“怎么这么久。”
“你以为是你们男同志那样啊。 ”钟菇一脚把张牙舞爪的荆棘踩下去,“向宁,我今天走得急忘了给你带药,我中午回去一趟。”
陈子轻快步离开这里:“别给我带了,我的症状退了,全好了。”
钟菇说:“那你的脸上怎么一点血丝都没有。”
“这跟我的着凉没关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