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有没有一个不超过五岁的小朋友?他旁边还有个哥哥。”
“男孩还是女孩?”江野反正也是无聊,随意地和裴青鹰搭着话。
“男孩,不超过五岁,旁边还有个哥哥,二十岁不到,和我差不多高,长得很帅,也很瘦,不戴眼镜,穿了一件白色短袖,黑色长裤。”
听着裴青鹰的描述,江野越听越不对劲,这不是桥哥吗?
但是这五岁男孩哪来的?
江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裴青鹰,继续问道:“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吗?”
“姓晏,你见过没?在哪个病房?”裴青鹰毫不设防地被江野套话。
江野摇摇头,“没见过带着五岁小孩的。”
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吧。”裴青鹰有些失落,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又不死心地问道:“真的没见过?”
“长得很帅的一个哥哥。你只要见过,你肯定记得。”
“有多帅?”江野笑了笑问道。
“反正很帅。”裴青鹰找不到人,见江野也是一个人,顺便就站在门口和他聊起来了。
“很帅是多帅?”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种帅。”
仗着江野是个陌生人,裴青鹰没有半分害臊地肆意夸着晏桦。
“那你觉得有你帅吗?”江野故意问。当然在他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晏桦。
裴青鹰挥挥手,笑眯眯道:“你这小孩说话,真是好听。”
“肯定是比我帅啦,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生。”提到晏桦的时候,裴青鹰眼神就像突然有了光一样。
在裴青鹰心中,晏桦是独一无二,宛如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可是他却深深伤害了晏桦。
江野嘴角的笑意敛去几分,继续问道:“你怎么不给他打电话?直接问他在哪个病房啊。”
“你没有他电话吗?”江野想要看看这人到底和他哥什么关系。
裴青鹰啧了一声,“跟你个小屁孩说了也不懂。”
江野凝视着裴青鹰,“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呢?”
裴青鹰则笑道:“你肯定不会懂的。你还是小孩子。”
江野斜了他一眼,不以为然。
“你叫什么啊?万一我遇到那个很帅的哥哥了,我也好让他知道有谁在找他啊。”
裴青鹰张张嘴,“算了,你别说。就当没见过我。”
“为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好吧。”江野淡淡道。
“行,我走了,小朋友慢慢养伤。”裴青鹰冲着江野挥挥手,大步向前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迎面就看见朝病房走来的晏桦。
晏桦提着给江野带的包子,皱眉不满:“你怎么在这?”
“我,我碰巧走错楼层了。”裴青鹰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你弟在这一层?”
“嗯。”
裴青鹰只见晏桦眼睁睁转身走进自己刚出来的病房,而那个刚刚在门口和他说话的小孩,乖巧地对着晏桦喊了一声哥。
“桥哥,你回来了。”
“嗯,吃包子。”晏桦一心思都在江野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还跟在自己后面的裴青鹰突然消失了。
此刻裴青鹰坐在病房门口尴尬抱头,恨不得地上多了个地缝,自己赶紧钻进去算了。
老天啊,他刚才在晏桦弟弟面前都说了些什么啊!
明晚也是零点更。
第24章
分开
裴青鹰还在尴尬地无地自容时,晏桦已经从病房外走出来准备去找医生拿药,正好看见坐在椅子上抱头的某人。
见到晏桦出来,裴青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桦对他视若无睹,径直去找医生,然后再次回到病房。
见晏桦走进病房后,裴青鹰深呼吸几口,终于有勇气踏进自己刚来过的病房。
结果迎面就看见躺在病床那小孩阳光灿烂的笑容。
裴青鹰再次失去勇气,万一这小孩跟晏桦说了刚才的事情怎么办?
此刻医生正在给江野打石膏。
晏桦专注地看着江野肿胀的脚踝,丝毫没有注意到裴青鹰在一旁各种挣扎。
而江野则敛起嘴角的笑意,对着裴青鹰眨了眨眼。
“桥哥。”江野开口了。
裴青鹰警铃大作。
“怎么了?”晏桦关心道,“不舒服吗?”
“这位哥哥我见过……”江野盯着裴青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裴青鹰:!
“嗯?什么时候?”晏桦视线转向裴青鹰困惑道。
“刚才,刚才我走错病房了。”裴青鹰抢先一步慌张地说道。
晏桦看向江野,见他没有说话。
裴青鹰感激地看了一眼江野,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找补说:“我一直都路痴,去学校都还能走错,不都是你带我去的吗?”
“哦。”
“记不太清了。”晏桦确实记不清了。
他每次上学都是机械厂家属院三四个小孩一起去,可能有时候裴青鹰会跟在后面,但他也不是很关心。
除了最后一次去上学那天,他清楚地记得裴青鹰在他身边,只有他们两。
“刚才楼下看到有卖糖的,买了几块,下午吃,一天不要吃多了。”晏桦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袋子里包着三四块浅黄色,用铁凿刀锤得得形状各异的叮叮糖。
江野喜欢吃糖,但是顾及到换牙,晏桦不让他多吃。不过每次在街上听到叮当叮当金属敲击的声音,总会给他买上一两块。
裴青鹰看着糖块回忆说:“我们之前放学的时候也买过这种糖,现在卖得越来越少了。我都好久没看见了。”
“当时你买了七八块,分给我们,结果分完了自己没有。”裴青鹰眼中噙着笑回忆。
“什么时候?”晏桦愣了下,他从来不爱吃糖,从前也很少买这些,如今买了也都是给江野。
“你怎么都忘了呢?”裴青鹰语气有些低落,“我们去春游,你是小组长,用自己的钱请我们组吃糖,结果分糖后你没有,我说我把我的给你,你不要。然后峰子非要把他那一块咬一半给你,你当时还骂他恶心来着呢。”
“哦想起来了。”提到峰子分享的光荣事迹,晏桦展开眉眼笑对着江野说,“峰子最恶心了,咬得都是口水还要分我吃。”
“桥哥,那你吃了吗?”江野握着糖好奇地问。
晏桦咧着嘴嫌弃地咦了一声,“怎么可能?都是他的口水。”
叮当糖其实就是麦芽糖,硬邦邦的一块,超级难咬,一小块能吃一整天。当时峰子正是最中二的时候,讲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非要费劲巴拉地用口水咬下一块糖给晏桦。
晏桦没吃,倒是峰子被自己这股侠胆义肝的精神感动坏了。
裴青鹰没说上几句,就听到晏桦和江野讲峰子小时候不讲卫生,玩鼻涕的事情。自己根本插不上话,而且还要时不时担心江野把刚才的事说漏了。
医生打完石膏后,把晏桦喊了出去,让他去拿药。
病床前只剩下江野和裴青鹰。
见人走远了,裴青鹰才长舒一口气,只是还没放松一瞬,便看见江野悠闲地靠在枕头上,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
明明是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孩,但是裴青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