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也是。” 他轻轻说。
浪漫持续不过两分钟。
傅云娇的铃声震动,她蹭地掀开被子,满血复活地跳下床,拉着蒋勋喊道,
“走!开店!”
蒋勋眉头拧成了八瓣,蒙头哀嚎,“傅云娇!你个奸商!压榨员工!”
“你又不是员工。”傅云娇套起外套,一下扯开窗帘。
“起来挣钱啦,蒋老板。”
傅云娇随手拿起皮筋将头发盘好,径直下楼洗漱。
蒋勋蒙在被子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好像说了句什么
推开窗,艳阳天,晴空万里。
北城迎来了一天清晨。
今年冬天依旧会下雪。
但是雪也终将会有停的那一天。
等到雪化冰融,万物复苏,那又是一个崭新的故事。
愿北城南城,无论在何方,都能遇见一个怀抱,静静地陪你等雪停。
(正文完)
第64章 始于夏夜
傅云娇是第一次当妈妈,也是第一次来北城。
这座城市比她想象得要大许多,蜿蜒无尽的街道,一条接连着另一条,像跳动的血管,积涌了无数如她一样的外来客。
搬来普云街的那日,小也刚刚满一岁,不知道是受了风寒,还是感染病毒,接连烧了两天,无论用什么退烧药都不管用。
一个雨夜,他的高烧反复,浑身烧得像炭火。傅云娇撑伞抱着他跑出家门,站在街口拦车,半天也遇不到一辆。
细雨似银针,从四面八方落下,傅云娇用伞遮住怀里的小人,大半边身子湿透。
普云街在旧城区,青石板路坑坑洼洼,下雨天,雨水积压,奔跑起来泥水无可避免地打湿鞋袜。
她看不清夜路,只能凭雨洼反射的点点光亮分辨方向。好不容易找到一间便利店避雨,值班店员在储藏室休息,店内无人。
走进门的一刹,傅云娇被冷气激得打了个寒颤,手臂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小也身上也沾到了雨汽,她不敢久留,抱着他退出店面,躲去屋檐下,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夜。
怀里小也打了个哆嗦,傅云娇赶紧解开身上那件单薄的外衣,敞开衣摆将小也往怀里贴紧了些。
“别怕小也别怕,不会有事的小也坚强一点,妈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傅云娇额头贴上他的小脸,不自觉地,眼眶也沾了潮湿气。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偶有一辆车驶来。傅云娇赶忙招手,但是对方像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喊声,急速地开了过去。
雨越来越大,怀里地小人也越来越凉。
傅云娇又急又无力,暮然回首,黑幕中,忽然传来一阵轰鸣。
她抬眼望去,暴雨下有一两束强光从转角穿透而来,傅云娇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赶忙招手道,“师傅!师傅能帮帮忙吗!”
谁知是白梦一场,急驶来的是两辆银灰色机车。
机车停在她面前,熄了火,车上下来两个男人。
一人从上到下都是纯黑色的打扮,另一人穿着花 t 恤,脖间,手腕几圈金色链条,随他下车动作铃铛地响着。
黑衣男人戴着头盔,看不清长相。许是一身黑的装扮自带了种难接近的气场。傅云娇愣了愣,收回手,下意识避开他,退到门边不敢再叨扰。
他先拉开店门,等同伴锁车。另一人摘了头盔,边掸衣袖上的雨水,边抱怨道,“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这雨说下就下,亏咱们就跑到一半,不然还回不来。”
男人没接话,目不斜视地插兜走进店门,花 t 男随他一起走进去,路过傅云娇时扫了一眼。
傅云娇抱紧小也,低着头再往门旁去了一步。
两人在店内逛了圈,花 t 男晃在他身后,随口问,“哎,我说你半夜偷偷背着你家老爷子跑出来,被逮了怎么办。”
“他最近忙着收购的事,没空管我。” 男人拉开冰柜门,挑了瓶柠檬茶,扭过头说,“你嘴巴管严点,别再像上次那样胡说八道。”
“哎呦,多久的事你怎么还记得。” 花 t 男靠在冰柜门上,手指转着钥匙圈,照着冰柜门摆弄几下头发,轻飘飘说,“还不都是姚迦的表姐向我打听你平时有哪些爱好,我才随口说了句最近迷上了机车的吗,我那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们俩马上都订婚了,这点小事她知道了就知道了呗,又不是说你在外头玩女人。”
“不过”花 t 男忽然勾起唇靠近他道,“和哥们说说呗,你和姚小姐进展到哪步了?”
“什么哪步?”
“别装蒜啊。”
意味深长的语气,摆明了没准备什么好话。
男人拿了瓶可乐抛给他,冷声道,“你这嘴怎么这么碎。”
花 t 男嘿嘿两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不通人事嘛,要不要兄弟替你办个单身派对,教学教学?”
“先管好你自己,”男人面无表情地关上冰柜门,甩出句,“小心哪天得了艾滋,没的治。”
“呸呸呸!乌鸦嘴!有你这么咒兄弟的么!”花 t 男来气瞪他一眼。
眼见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花 t 男绕到另一排货架拿了碗泡面和薯片,拉住他,“在这吃完再走,正好饿了,你吃不吃。”
“我不吃油炸食品。”男人推开。
花 t 男忍不住吐槽,“瞅瞅你那挑食的德性。”
男人又选了包纸巾,走去自助结账机前扫码,另一人抱起胳膊,等在他旁边,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窗外。
雨势未减半分,玻璃窗前,那个女人还在那儿,可能是被大雨困住去路。她缩在屋檐下看着有点狼狈。
花 t 男看了半分钟,抬胳膊拱拱旁边人。
男人正烦对不准条形码,被他这么一捣乱,抬头不悦道,“干嘛。”
“看”花 t 男努努嘴。
“看什么?”
花 t 男转头,眯眼笑着说,“粉色的。”
男人一时没明白,顺着他目光瞧过去。窗前,那女人被打湿的薄衫下映出的痕迹在暗示同伴轻佻的意图,他反应过来,垂下眼低声骂道,“你恶不恶心,人家带着孩子呢。”
ot;那又怎么了。ot;花 t 男毫不介意地耸耸肩,眼神在女人身上游移开来,“身材还不错,屁股挺翘的,要说这生了孩子的人啊就是”
男人突然嘭地掷下塑料瓶,那声响把花 t 男吓了一跳,
“有完没完?”他语气加重。
花 t 男讪讪闭了嘴,害了声说,“你看你急什么,我这不就是开个玩笑么。”
“有意思么?”男人冷脸一把扯下收银条,把他那碗泡面仍在桌上,催道,“去接水,顺便把你脑子洗洗干净。”
花 t 男心有不满,但忌惮着他身份不好得罪,咧嘴笑道,“行行行,诶,就你清高。”
漆黑的夜,月亮不知所踪。
男人找了张长桌坐下,掀起头盔,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茶。室内冷气攀上窗,遮盖他一半视线,从这张桌子的角度,只能看见女人在檐下来回踱步,
女人很瘦,背薄薄的一片,两侧肩胛骨随动作起伏明显。她把脸贴在怀里孩子头上,嘴里不知念叨什么,拍哄着他,从一只臂膀换到另一边臂膀。
这么深的夜,这么大的雨,打不到车她估计会一直站在这等下去。
男人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