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一下盯着她,目光变得更加深而沉,不再是简单的空洞,而黎初略微生涩地凑上前,将东西绕在了她手上。
明明被束住的是秦颂,黎初却先红了眼,她哆嗦着手指,最后又绕了一圈,彻底紧实住。
秦颂太过于苍白,没多久,手腕的皮肤就肉眼可见通红,她没在意,垂着手似笑非笑地看黎初:“接下来如何。”
即使双手捆着,她还是凛冽又刺人,像勾在栅栏上的藤蔓,不挣扎,而是缓慢地缠绕着。
黎初壮起胆子,扯动多余的那边往自己这一拉,秦颂的身体也跟着被带过去。
她抬眼,气息又热又湿:“你不够力。”
说着,并拢的腕关节一动,挣脱了出来,黎初看傻眼了,握着链条的手悬在半空中。
秦颂拿走她手上剩余的那点,好整以暇地望她,提了提嘴角:“怎么办。”
黎初觉得现在的秦颂比平常冷淡至极的秦颂鲜活明媚,果然还是需要欲望作祟。
秦颂一瞬不瞬盯了她半晌,突然微仰起脖颈:“解扣子。”
黎初照做了,只是秦颂的衣领原本就被扯开,挑得很大,所以她下意识往中间拢了拢。
秦颂把手上铁材质串链的绕到脖子,将另一头递给黎初:“试试。”
黎初不敢轻举妄动,这种主权看似在她手上,实则是被掌握的感觉很……奇妙。
秦颂手指反向一勾,黎初便往前坐了点,几乎贴在她身上,手打着颤要支撑不住了。
于是黎初直起腰,她这样动,手里的东西也跟着拉紧,秦颂冷不防被扯着往前跌。
背后是片白墙,秦颂跌过去,黎初的背脊整个贴在了墙上,冰得人一激灵。
两人的呼吸瞬间被打乱,混淆在一块,明明被圈拢圈定的是秦颂,但她就是莫名凛冽,她摸着黎初的手扯紧,自己把自己往前方带。
这样一来,看似是黎初在牵着她,实在还是她自己愿意往前,距离近得离谱,秦颂半跪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
她想看黎初此时此刻要做什么,她猜应该是接吻,也只能是接吻。
黎初睫毛轻轻翕动,主动贴近,大概是铁链握在手里有了勇气,她甚至将秦颂拉低了些。
秦颂不得不伸出一隻手撑在对方耳侧的墙壁上,手指撇开了她的鬓发,黎初感觉到戒指的冰凉,还有指尖的温度。
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会溺死在寒霜化雪的瞬间,虽然,只是一瞬间。
……
秦颂放完了长假,上班那天她站在路口等车,巧得是林知言来了,黎初去车站接她。
那晚之后,她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没刻意去算,大概有个十来天了。
黎初藏在乌黑头髮下的脸攀上绯色,她还在耿耿于怀那过于刺激的一场吻。
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恰好长度宽度都适合用来……束缚的链子。
她偷偷瞄一眼马路边的粉发女人,秦颂穿着工作正装,衣领熨得平整,半丝褶皱也没有,窄裙下的腿被黑色丝袜包裹住,看起来很正式。
黎初又刻意去看对方藏在衬衫后的脖子,淤青应该已经消了……吧?
这身正装和秦颂粉色的头髮以及疯狂的性格并不符,秦颂的另一面只会在kiss内部显露,好似在无形中,黎初成为了掌管秘密的那个人。
她莫名地有点小兴奋。
林知言来的时候,秦颂还没等到车,出租恰好停在了她面前,林知言下车还愣了一下。
“你不会是来接我的吧?”
秦颂空洞死沉地望了她一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林知言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推翻了这个结论:“你等车啊?这么巧……”
车尾气冷漠无情地扑了一脸,就像车上的人,林知言神色复杂:“黎小初,你怎么和她处的?你俩能聊一块吗?”
黎初揽过林知言的行李箱,不那么自信地解释:“不一定非要说话呀,我给她纹身呢。”
林知言想想也对,毕竟还有生意要做。
城市另一边,阳鑫的写字楼里,秦颂刚开完会,高楼办公室被太阳猛照,她开了空调,等着变凉的间隙去茶水房装冰咖啡。
这样一来,所有同事都不敢进茶水室了,眼巴巴站在门口等着她出来。
可马克杯上的口红覆盖又覆盖,秦颂也没打算要出来的意思,开了一早上会的同事们渴得不行,左推右推,终于推了个策划部的组员进去。
这位组员叫叶绮莹,在策划部做了三年美工,平时能说会道,如今面对秦颂的压迫,她也怂结巴了:“秦……秦老师好。”
秦颂垂着眼眸专心喝咖啡,头髮扎成低马尾半搭在肩头,叶绮莹小心翼翼地窥着她线条优美的下颚线,颤手拿起杯子,慢慢靠近咖啡机。
偏偏秦颂就站在咖啡机旁边,她纠结了好久,硬着头皮说:“秦老师,麻烦您让一下,我……我怕咖啡弄您身上了。”
门口的同事吓得大气不敢出,秦颂端着杯子凝视咖啡机片刻,还真让到了一边。
“谢……谢谢您。”叶绮莹上前一步,接咖啡的手抖得离谱。
秦颂站在边上皱眉,倒不是因为喊她让开,而是这样接洒了满地,茶水间太脏影响心情,她抬颌,冷淡地提醒:“记得擦地。”
叶绮莹吓得赶紧关掉:“知……知道了,谢谢秦老师提醒,我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