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为了她这千炼剑。
铁匠叔已经许久没有开张营业了。
“若当真成功了,你这铺子啊,就又多一项传承了。”
辛夷开着玩笑,接过铁匠递过来的剑。
只拿在手里,便看出了它与那些失败品的不同。
剑身寒芒刺眼、弹起蜂鸣阵阵、经久不绝。
辛夷眼睛一亮,跑到院中舞了段剑法,剑风带起地上落叶,她顺势一划,落叶齐齐断裂。
“哦哟!果然成了!”
铁匠叔极为欣慰,双手抱胸,咬着根刚从井边拔的草,看着他的得意之作。
这剑啊,费人是费人,但好使啊!
嘿……这世上第一把千炼剑,出自他手!
到时候,他就是祖师爷!
辛夷将剑收回剑鞘,剑柄末端一颗浑圆的冰蓝色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柔和的光。
剑鞘采用镂空设计,看起来……
嗯,很符合顾倾的气质。
辛夷向铁匠叔道了谢,放下锭金子后,回了府。
此时,顾倾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神色莫测,端详着手中的信件。
“顾文……家主?”
“姐姐!”
辛夷的召唤声,打断了顾倾的思绪。
她慌忙将信塞进胸口,也顾不得信件平不平整,起身朝着辛夷走去。
辛夷招招手,不等顾倾反应,直接将手中那只新鲜的剑向顾倾方向抛去。
“送你啦!”
顾倾飞身接住,目光再去寻辛夷时,人已在屋里了。
她是用剑的,知晓好坏。
这把剑,比她尚在墙里的那把好上许多,不止更亮,还更为光滑。
顾倾低头摩挲着剑鞘的镂空,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像铁,但又不像。
睫毛垂下的阴影,罩在顾倾的眼下,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跟着小蝉的护院,照常回来报告消息。
他说,小蝉已经寻到了那人,得知他的身份是个小侯爷。
小侯爷?
辛夷眼睛眯了眯,毫无实权只有个空头名号的小侯爷吗?
护院:“这侯位乃是世袭,他父亲尚在时,这侯府还并未如此没落。
直到侯爷逝世,小侯爷袭位,但性子骄奢淫逸,不堪大用。到如今,侯府被败得只剩下了一副空壳子,生活跟这皇城里稍稍富足的百姓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个空头名号,就压人一头罢了。”
辛夷听了,满脸问号。
还真是个啥也不是的小侯爷。
就这……他还……?啊?
“你看看那什么小侯爷什么时候快死了,就把小蝉拦下来,带回府里。”
然后将亲爱的小侯爷医治好,再继续。
趁着可爱的寒潭还在自己手里,当然要好好地利用一下了。
“是。”
护院行了礼,窜了出去。
“小辛夷呀!娘亲又做了道菜,快来尝尝!”
小厨房里,白玄之带着小兴奋小雀跃的声音响起,呼唤辛夷。
辛夷扶额:……不是很想。
白玄之与辛宗礼如今时常在家里待着。
辛夷本以为他们会对即将失去的官位、权利与圣上的宠爱感到落寞、失望、忧愁,可谁知他俩现在天天过得开心极了。
整天不是游湖,就是钓鱼,甚至还开始学习辛夷下厨,誓要做出道好吃的菜来。
可,他们的手艺实在是有些创意,什么茱萸蜂蜜粟米粥、红枣饴糖炒兔肉等等。
辛夷这几天,身体中的叫做胃的这个器官,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磨难。
“咕咕——”
正当辛夷走到院中,一只白鸽俯冲而下,大力落在辛夷头上。
两只鸟爪死死抠着辛夷的头皮,还时不时急切地咕两声。
“嘶……我收我收,兄台你轻点儿!”
德妃来信
这信鸽,是广国公专门驯养的。
这只只爱极限俯冲的信鸽,一看就知是德妃专属。
“爹!娘!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小厨房中的二人听到辛夷一连串复读机式的叫喊,手也顾不得洗,在身上蹭了蹭,慌忙跑了出来。
然后就只见辛夷龇牙咧嘴地从头上摘下信鸽,攥在手里,一溜烟儿跑回了屋子。
白玄之与辛宗礼对视一眼,拔腿跟了上去。
三人聚齐,辛宗礼小心翼翼地将门窗关好,点上灯,这才从信鸽腿上取出信件。
随着被卷成一卷的纸条打开,一张无字白纸映入眼帘。
辛宗礼动作僵住了,一头雾水,这啥意思啊?
他将纸条翻来覆去,仔细查看,硬是没看见一个字。
辛夷想起在雨歇宫留宿,她与德妃闲谈时,说起的牛乳写字,火烤显形一事。
如此机密吗?
这般想着,辛夷将纸条拿到手中,放到烛火之上烘烤,不一会儿,三道焦黄色字迹逐渐浮现了出来——
明午,偏门送药。
后午,吾将暴毙。
后事劳烦国师。
短短三句话,硬是把围成一个圈的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距离在雨歇宫双方达成合作,已过了两月有余。
这是德妃第二次用飞鸽传达消息。
第一回时,便是委托国师府炼上一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