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羽不敢置信地拍着步流云的脸颊,刚刚还热情如火的人,此刻竟然……睡着了!
他视线落在那盒膏脂上,怒吼:“楚星舒——”
“快跑快跑,戏散场了!”楚星舒带头开溜,一行人狂笑不止。
贺兰羽苦笑着从浴桶里爬出来,第三个冷水澡了。
合卺酒内他确实下了药,虽然灌了步流云大半,自已的药性,此刻还是上来了,偏偏被楚星舒坑了一把……
贺兰羽上了榻,将好梦正酣的步流云搂入怀中,看得到,吃不到,楚星舒这个坏人!
步流云脖颈间布满了红痕,尤其是锁骨处,已经微微泛青。明早起来,怕是要疼了。
贺兰羽下床,取了药,为他轻柔的涂抹,想着明日两人就要分离,后悔答应了楚星舒的条件。
这人还在怀里,他已经觉得少抱一会都舍不得了。
他高估了自已的自制力,想着漫长的分离,亲了一下步流云的额头,幽幽叹息。
“等我将山寨的人安顿好了,就去找你,你可要乖乖等我。”
外间,喜宴依然持续着。
楚星舒手执酒杯,眯着眼,看着雪风,石玉,卫图三人轮流抽签。
酒杯被人拿走,换了热茶,慕屹川道:“喝酒伤身。”
“知道伤身,这三年,你可没少喝。”
“你若不喜欢我喝,我以后便不喝了,只是你也不许喝。”
楚星舒放下茶杯,“那不是少了许多乐趣,我今日就要喝酒。”
“就一杯。”慕屹川无奈妥协。
楚星舒笑着点头。
雪风和石玉对视一眼,有默契的各抽了一支,卫图抽中了带红签的,惊叫道:“怎么又是我……你们两个使诈吧!”
卫芝芸认真道:“哥哥,你这赌品不太好呀,抽了红签,就把嫂嫂带回去呗!”
“你个臭丫头,不懂别乱说话!这人连面都没见过,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还是……还是拣别人不要的,我不管,这把不算,再重来,重来!”
“卫皇子,看来这缘分天注定,你就莫要挣扎了,认命吧!”
“楚星舒,肯定是你教他们使诈!
“让你娶美人,弄得跟我害你似的,难不成你想继续履行之前的约定,见我就学——”楚星舒故意拖长了尾音。
“别别别!算你狠!我明日就去下聘,总行了吧。”
卫芝芸拍手笑道:“我真的要有嫂嫂了,太好了!”
楚星舒对她轻勾了下手指,她连忙凑过脑袋:“怎么了,楚哥哥?”
他附在卫芝芸耳边低语:“想不想见个更好看的哥哥?”
“比你还好看?”卫芝芸一脸不信。
楚星舒坚定地点头,“他可比我好看了,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
“真的?”卫芝芸睁大了眼睛。
楚星舒抿嘴一笑,“他和你哥哥也是朋友……”
慕屹川宠溺地看着楚星舒挖坑,感觉那个熟悉的人,正一点一点的回来。
楚星舒终于要下山了,“雪松寨”上下又是敲锣又是打鼓。
楚星舒笑道:“贺兰羽,你这欢送仪式未免隆重了些吧。”
贺兰羽假笑附和:“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不如,你让他们给我舞一个?”
锣鼓声瞬间停了下来,寨徒面面相觑,惊恐万分。
爹爹
贺兰羽瞪他一眼,骂道:“无聊!”他转头拉过步流云,将那穿了坠子的短笛别在他腰间,低声问:“身上还疼吗?”
步流云面上一燥,咬紧后槽牙:“还不是拜你所赐!”
贺兰羽轻笑,“你生气的样子也这般好看。”语罢,眼睛里带了落寞,“你会想我吗?”
“不会!”
贺兰羽为他整理衣襟,“云浮城我会照顾好的,还有你的家人,所以……你得要想我。”
步流云推开他,“贺兰羽,你这是威胁我?”
贺兰羽直接上手将他抱住,脸贴着他的耳朵:“别动,让我抱一会儿。这一别,我就靠这个拥抱熬了。”
步流云僵直着身子,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异样的触动。
他这么些年守着这么个无理的约定,竟然不知不觉将人也放在了心里。
曾不止一次想过,那恶童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是会如他般孑然一身,还是早已将这约定抛到了九霄云外……
贺兰羽轻声道:“我母亲也在南越王宫,你替我看看她。”
步流云犹豫片刻,轻轻点了下头。
贺兰羽在他颊上偷亲了一下,“真乖,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步流云红了耳根,“我该走了……”
“昨日未完成的事,来日为夫补给你!啊——”贺兰羽跳着抱脚,步流云踩得着实不轻。
“贺兰羽,你就是个混球!”
南越王宫
忧儿听闻楚星舒回来,早早就在门口巴巴张望着。
幸儿陪在一旁,一脸不屑:“你这么一直盯着,那马车也不会变快,还不如坐在里头等消息呢。”
忧儿睇他一眼,“我又没让你跟着我,我乐意等。”
“咦,车来了……”
忧儿开心地朝前跑去,幸儿也跟着跑,可才跑一步,就被小太监抱住,“我的皇上呀,您可不能跟着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