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棉看了眼,是一套女士西装,很低调的颜色,一点都不显眼。
正巧她穿着万能的白色内搭,只需要换条裤子就好。
“现在就换吧,我不看你。”
司祀见乔棉没动作,她还刻意把遮挡板打开,在最后的瞬间她笑了下:“放心,我不看你。”
乔棉听到这话,莫名感觉到脊椎发麻,她无端想起被那双无形的视线注视的感觉。
她现在能确定,那道目光就是每晚出现在她梦中的那条蛇。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选中她?
乔棉手上动作放慢,意料摩擦的声音格外明显,等她把一整套衣服换好时,车也正好到达了目的地。
挡板被打开,司祀扭过头,她眼眸微沉,像是压抑着什么,绿色的瞳孔仿佛极快地紧缩了下,她说:
“到了。”
这家酒店乔棉也有所耳闻过,人均消费一万起,哪里是她这种人吃得起的,外观看起来很低调,走进去的瞬间就发现还是想错了。
完全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乔棉不禁感叹,果然俗气到极致就是美,每一处都是钱呐。
她们两个人被服务生带到指定的包厢,乔棉的前老板就坐在里面等候着她们。
不清楚是不是乔棉这两天被吓多了,总觉得耳边传来很嘈杂的声音,很乱,也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乔棉有些难受,她歪了下头,下一秒司祀的手就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顿时那些嘈杂的声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总监。”乔棉低喃了声,重新调整好情绪看向餐桌。
她的前老板怕是对她的印象很深刻,果然一看见她脸色就微变,但很快就调节了好情绪,一切如常。
“这位是?”
前老板全名范任,是标准幻想中的啤酒肚老板,有想法但不多,全靠家世撑着,贪财好色,喝酒抽烟他全占,乔棉当初就瞧不惯他,现在离职了更瞧不惯了。
司祀很自然安排乔棉坐在自己身边,她浅笑着:“我的助理,乔棉。”
乔棉也很乖巧衝范任点了点头,根本不记仇的样子。
但范任心里却明明白白,乔棉这是傍上了司祀的大腿了。
司祀身后的司家背景身后,不然他也不会眼巴巴凑上去讨好了。
范任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站起身讨好的笑了笑,给司祀倒了杯酒,示意服务员上菜:“这个……司总啊。”
“长话短说吧,钱不到位不合作。”
司祀如此简单粗暴的话也让乔棉心一颤,果然世界是有参差的,大佬的话都不一样。
范任面色一白:“这个您也知道,最近资金有些紧缺,您再等等吧。”
这时服务员恰好走了进来,那是一个很美艳的女人,笑眯眯地给她们上了菜,甚至明目张胆给范任抛了个眉眼。
范任目光顿时就被吸引了,他眼中流露出凶相,只不过很快就被他藏起来了。
“这件事着急啊,我也是怕你等不到了。”司祀讽刺一笑,又偏过头衝着乔棉轻声道,“大胆吃吧。”
乔棉点了点头,她的视线却落在范任身上没挪开,她心里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范任活不长了。
这个念想一出来,她就倒吸了一口气,默默把视线挪开。
范任这次放低了姿态,不停地和司祀说着好话,甚至还给乔棉说了几句。
乔棉还挺开心,虽然借着司祀的风光,但还是舒服了。
“总监。”乔棉转头看向司祀,她趴在对方耳边轻声道,“我去趟洗手间。”
司祀点头,示意她去。
乔棉推开门缓了口气,她确认了下卫生间的房间,稳步走过去,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负责她们包厢的服务生端着红酒同她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她顿了下脚步,朝后扫了一眼。
“听说今天要出事了呢?”
“她会不会被管理局抓走啊?”
“谁让那个人欺负了她呢。”
“那个丑男也是活该。”
“别说了,她好像发现我们了……”
“……”
乔棉这下彻底确认了,她的确能听到一些声音,而且寻常人都听不见。
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
她甩掉手上的水,看着镜中的自己,乔棉撩了下头髮,刚要往外走,下一秒她就听见了头顶灯罩碎裂的声音,她下意识抱头蹲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当初在小区门口那一幕。
“怎么回事?”
“停电了?”
“……”
外面熙熙攘攘吵闹起来,乔棉小心起身,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心避开碎渣,这一层的电都断了,地下全是碎片,一不小心就会割伤,她深吸口气,找到包厢,刚推开门就愣在了原地。
范任死了——
好端端的人就这么躺在地上,脖颈被划出了口子,鲜血不停往外流,眼睛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划了一样,嘴唇也被划开了,小腹更是惨不忍睹。
乔棉捂住唇,脸色苍白往后退了两步,她强撑着自己,慌乱之中去寻找司祀的身影。
“怕了吗?”司祀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乔棉的腰被司祀稳稳托住,“别看了。”
乔棉呼吸急促,她尾音都在颤:“人……就这么死了?”
司祀低声:“嗯,死了。被那个服务员杀死的,她自己也报警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