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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她又引回幻境,哼哼唧唧地说:“我以为你会不愿意从中醒来的,为什么反倒一次次提醒我,那些事情不是真的?”

她似醒非醒,心里潜藏着一大堆的疑问,说完后又低下头去,手里无意识比划着问:“那个傀儡糖人,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话语亦是轻轻的,几乎消散在风里:“大概是不敢再承受一回失去,况且那都是假的。但我早告诉过你,只要愿意付出代价,万事可成。”

“什么都能做到?我可以付出啊!我想做的一切,也都可以吗?”她思维跳脱,也不纠结于先前的疑问。

“你是想说杀了沈临熙?”也不知他是怎么立即想到的,保证般许诺:“他辜负你,又伤你至深,我定会除了他。”

沈临熙……一个都不知身在何处的人。

她却是笑嘻嘻地岔开话题,扒着他的臂弯叫嚷:“才不用你帮,你又不知道了吧,其实我是很神秘的呢。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普普通通,只能依附于人哦。”

“我知道。你最厉害了。”他温言哄着,忽然扳正她摇晃的身子,认认真真地说:“我的一生很漫长,我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但我能肯定,我从来没有把你和她混淆过。”

而后江予淮也不允她回话,借口夜间风大,软磨硬泡把她送回房里。

“妄念纸人消失之后,你不是想跑吗?”他倒了两杯茶水,先试过温度后,正准备喂给嗷嗷待哺的陆时微,举起杯子前又停住,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怎又心无芥蒂地与我饮酒?”

她本已趴下的脑袋又一下子抬起,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向江予淮,一字一句地说:“啊,哪有这回事?”

“是吗?你想通了?”立刻就是一句惊喜的追问。

“你长得多好看,我最喜欢好看的人。”赞许的话语她信口拈来,说出口后却有些后知后觉地后悔。

过分热切的眼神在一瞬间黯淡,他摸了摸脸上刻骨的伤痕,不再说话,给她喂了杯温温的茶水,便想着走。

方一转身,就觉衣袖被揪住。明明使的气力也不大,只是攥着一小截,他的脚步却是立时停下了,梗着脖子回头张望一眼。

她便乖觉地贴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撒娇般地问:“我是真心实意的,你跑什么?”

表象的美色,江予淮向来看重,他自己也格外珍爱。只是被直白地点破,他却莫名地难受起来。

“时微,你见过好多次我人皮受损变异时的样子,那不好看,你真的没有害怕过吗?再者,你岂会是只爱重表象的人?”

他蹲下身,视线与她齐平,回想起几次狼狈样子都被她看见,语气平缓,又夹带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她好容易听明白问题后迟钝地接连点点头:“是挺吓人的。”

他一恼,刚想甩开她紧贴的脑袋,就听见下一句悠悠传来:

“可表象都是假的,我为什么要怕?”好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含糊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都是假的,不怕。而且你对我挺好的,我可是很知恩图报的。”

尾音微微上扬,分明是得意的音调。

他收住想推开的力道,虚虚地抚过她的发顶,无奈地感慨着:“可我很怕被别人看见啊。”

她砸着嘴,顺口接上:“但我都见了多次了,也无甚特别了。你有什么愿望吗?我想报恩!”

他一时哑然,被借酒发作的少女揪着不放,终是按着她躺下,又披着夜色离开。

而微弱的月色下,陆时微睁大的眼里是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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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前几章故事的小剧场。

【人鬼情未了】专访:山鬼大人,听说前几日你的同居对象对你图谋不轨?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您这魅力不如当年了啊?(挑衅)

江予淮微笑:你误会了,她爱我。

专访:何以见得?

江予淮:她脱我衣服。

专访:严格来说,那其实也不算是她

江予淮:她怎么不脱你的呢?妄念怎么不是她了?你胡言乱语!她后来不还是亲我了?!

专访高呼:“她跑了啊——”(挨打)

这两天支原体感染好多,宝宝们注意身体哦。来自鼻子塞塞的作者。

行缺德事

星月暗淡,寒风凛冽。

一个轻盈的黑衣身影翩然落在佛寺内墙下。

她的一左一右分别立着一傲然昂首的白衣男子和一鬼鬼祟祟的矮小女孩。

那女孩声线压得极低,很是心虚地说:“时微啊,你真的要做这么缺德的事?你别说,刚站到这佛寺里,我已经感觉被佛光普照到了,好怕噢。”

“好怕你还嚷着要跟来?说什么不让来就去找山鬼打小报告?没点原则。”纪轻舟斜睨她一眼,反问得她哑口无言。

“嘿嘿,我这不是”陆小煦干笑着还想挣扎一二,被陆时微一把揽过捂住嘴,恶声恶气地压迫:“不许吵。你还穿白的,这么招摇?”

“放宽心,有我跟着才不会惹事。”被诘问的纪轻舟不疾不徐地捏了个小结界罩住三人,又开始念经:“时微,我不是要跟来劝阻你的,但此事当真非做不可?”

“万分当真,势在必行。”少女坚定的目光穿过巍峨的殿堂和层层院落,不知落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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