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力颇下令放了所有抓来的俘虏,可命令放下去,层层传递总需要点儿时间。
很明显,这个不知名的汉人少女就是被时间抛弃的可怜虫。
海日古传达了劾力颇的命令也为时已晚。他救不了她。或者说,他本来也没想救人。只是向前走的脚自己长了脑子决定退回来了。
那肉块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她眼睛望着天,失去了焦点,空洞到连绝望都显露不出来了。
可他也不会因此而苛责自己的士兵。士兵们提着刀把脑袋拴在裤腰上冲锋陷阵,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本就全拼一股子血性,战场上无法消磨殆尽,自然需要另外找个消磨的法子。
况且,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拿刀的人保护不了自己的百姓,他的百姓就会沦落为他人俎上的鱼肉。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要怪就怪你的保护者太弱,抛弃了你。
海日古抽出了腰间的弯刀。“下辈子投个好胎吧。”他用汉话说。
少女的睫毛似乎是忽闪颤抖了一下。刀锋滑落,快得只在脖子上留下一条线,入了鞘,那条线才“咕嘟咕嘟”涌出鲜血来。
肉块再也不会动了。
“哗啦”一声,有人把东西掉在了地上。
海日古瞥眼去瞧,只见茹翩翩穿着医帐的围裙,脸如白纸般惨淡。脚底下针囊、创药、巾子散落一地。
她还真的回头来救人了?她不怕吗?
海日古挑起眉毛看她,不免冷笑,只是笑声中还有一些趣味。
“你……”茹翩翩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少女的尸体,嘴巴像刚长出来的,张合都很困难,“杀了她……”
“横竖都是要死的。”早死早投胎。
茹翩翩听到这句话,浑身都在发抖。她想起默丫头说了同样的话,那股子绝望,令她窒息。
在这个男人,不,在这些人面前,人命都不值一提。
女人的愤怒即便是没有话语,也清晰地传递给了海日古。他垂眼看着茹翩翩牢牢攥紧的拳头,几乎要用指甲把自己穿伤了。
本以为她会一气之下痛骂一番,或撒泼打滚发泄,结果,什么也没有。她安静得像坠入了无底深渊的石子。
下一刻,她把拳头松开了,蹲下身,慢慢把掉落的东西一一捡起。
“我能安葬她吗?”茹翩翩语气清淡得令人意外。
海日古一度以为她刚刚的愤怒不过是错觉。
“随你。”往日,这些没用的肉块都是要放血喂马,骨肉喂狗的,可今日给她开个特例,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茹翩翩不知从哪里取来一块破毡布,将尸体收殓了,然后一步一步艰难地拖行着,往河边去。整个过程她都异常安静平和,更没向海日古求助一句。
海日古也有了十足的耐心,抱着看戏的态度亦步亦趋跟着瞧。
等到了河边,又见她找了个树下的位置,一下下拿石块刨起坑来,刨了很久很久,才总算能把人掩埋。
累到筋疲力竭的茹翩翩抹去脸上的汗水,从树上摘下了几片叶子,踱步到河边坐了下来。
她没急着清洗自己,而是耐心地用叶子折起了什么。
海日古不免好奇。这个女人总是有新鲜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而可以确定的是,此刻的她,跟在他身下喘息的她和对他詈骂争辩的她都不一样。
他抄着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女人十指灵巧,没一会功夫,一艘小船就诞生在她掌心。
“父亲曾说,”她忽然缓缓开口,叙事一样淡淡说着,“人的愿望是可以顺着水去往想去的地方,传达给想传达的人的,所以我们喜欢放河灯,喜欢用流水传情,甚至连死,有时也会选择投身水中。”
她把叶子船放在了水里,似乎是在对着船说话:“她肯定不愿睡在这里,所以……回家吧,带着她回家吧。”
说完,便放了手。
海日古的视线也跟随那小船,向下流去。那叶子折成的船在潺潺流动的河水中显得格外渺小脆弱,恍若沉浮于汹涌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只需少许的浪花就能将它覆灭似的。可意外的,它起起伏伏,几番惊险,倒也顺利安稳地度过了重重难关,飘远了。
直到他们再也看不见小船的踪影了。茹翩翩才清洗起了自己脏污的手臂。
“我答应你留在这里行医。放心,对于伤兵,我一定会赌上医者的名誉,一视同仁全力救治。但我有个条件。”
“条件?”这女人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境地?自己朝不保夕,竟然还敢跟他提条件?
实在有趣。海日古玩味地挑起嘴角。“什么条件?”
“你们抓来的俘虏,我也要救治。”
“荒谬。”海日古哼了一声,“行军打仗药材与粮草一样珍贵,怎么可能浪费在俘虏奴隶身上?”这么直白的铁则,她还要挑战吗?
茹翩翩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定看向他。“我不需要药材,只要同意让我施针即可。银针若救不了,我绝不会强求。我也不会占用重要的时间,睡觉时、吃饭时,怎样都行,只要你允许就好。”
不得不说,听到这个女人对他恳求,海日古通体舒畅。可他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他朝茹翩翩迈了一步,走到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嘴角噙着笑意:“我为什么一定要答应你?”
“那尕其……”
“那尕其是忙得分身乏术,但他一直都是如此,没有你,他也能干。”
听出男人刻意的刁难,茹翩翩脸色变了变。“你,想要怎样?”
男人又朝她靠近一步,现在,他们几乎要贴在一起了。而茹翩翩抬起脸稍稍直起身子来,几乎就能触碰到他鼓胀的胯间,这让她又羞又怒,刻意让自己的视线锁在男人脸上,不退缩。
海日古一笑。“取悦我。”
女人不知道“取悦”这两个字到底该怎么做,但她知道多半跟眼前这根异常粗大的东西有关。
男人的裤裆胀得像一顶帅帐,赫立在那里,耀武扬威。
茹翩翩只是飞快的瞥了一眼,脸就红透了。她清晰得记得这根东西是如何把她肏得死去活来的。
“我,我不会。”她咬紧了嘴唇,故意不去看它。她分明是在拒绝,可慌乱的语调听上去却像是在娇嗔好让男人教她。
海日古感到自己的肉棒抖了一下,绷得更硬,憋得更疼了。要是再不解下束缚,大抵就跟受刑没两样了。
于是他挑起茹翩翩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对着那里,沉声说:“用你的舌头舔它。”
“诶?”茹翩翩眼睛睁大,想起上回男人把浓精灌进她口中的模样来,心脏怦怦直跳,气血上涌,脸烧得更热了。
海日古见她愣住的模样,不禁被逗笑了。想来她刚学会品尝男人的滋味,就让她立刻跟那些羊女一样技法纯熟,确实难为她了。
不过没关系,他现在有耐心和时间。在他身上的伤养好之间,他有十足的信心把这匹小母马驯服。
男人手指勾动,主动解开了裤腰,那硬如铁的肉棒就迫不及待跳了出来,彻底展露在女人面前,高昂着傲慢的肉冠,等候对方的服侍。
茹翩翩“啊”地惊呼了一声。她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可仍要感叹它的尺寸和姿态。她对异性的下体不甚了解,但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医书上所描述的模样。
舔吗?舔就能取悦这个男人了吗?
她死死盯着那时不时跳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