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望去的那秒,陈惟朔也刚好打开手机,熟悉的对话框完全展露,是和她的聊天记录,当看到上面备注的名字,卷翘的长睫忍不住颤了颤。下一秒,男人指骨分明的指尖滑动着屏幕,点开左上角的红色标志。陆烨真不帅:【兄弟,收敛点。】陆烨真不帅:【谈个恋爱也太骚了,腻的我们都看不下去,人程纾被你撩的都快哭了。】陈惟朔扯唇嗤笑,飞快的回着消息。c:【我女人,你没事看什么?】 暗潮程纾正眨眼悄悄地看着, 忽然眼前屏幕暗了下去,隐隐察觉到眼前一道炽热的视线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偷窥被抓包,她抬眸对上男人周遭泛着喊寒霜的眼眸, 心虚的耸肩笑了声。微张的唇还未来得及说话, 耳廓边便传来男人拖腔带调地嗓音。他姿态懒散, 微垂的眼尾毫不躲藏的盯着身旁女孩,刻意拉长的尾音带着明显笑意, 故意凑近调侃道:“怎么还背着我偷看?”程纾垂着眼睑, 低眉顺眼的姿态像是证实了刚刚所做愧心的举动。她乖乖的摇头, 试图地解释着:“没有呀, 就听到声音不小心看了眼,后面你们说的我都没看清。”确实是这样的, 她脑海里只在想那个备注,之后是谁发的消息她都没看见。“这样啊。”陈惟朔挑眉, 单手操作着将手机屏幕打开递到女孩眼前:“看吧, 可以实行女朋友的权利。”女朋友的权利?微颤的长睫顿住,程纾眨着眼, 茫然的视线在男人身上和手机上来回看了眼。“女朋友的权利,是指——”她声音很轻,抬手指了下间隔两拳的手机, 缓缓道:“——查手机吗?”男人懒洋洋地嗯了声,笑说:“随便看,里面没什么。”恋人的本能是无尽的探索, 因不断分泌的占有欲, 对一个人产生好奇是正常行为。这句话, 是她高三某天放学在林荫小路听到的。太阳西下,一群人穿着校服逆着阳光而行, 少年颀长的身形就在眼前两步之隔。那是她距离陈惟朔最近的一次,而这句话,也是他当时安慰身旁好友而说的。程纾小幅度摇头,刚想说不要,余光却忽然瞥到屏幕下方格外明显的一句话。仅一秒,颊边漫着明显的红晕。她伸着手指,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跟他说这些啊……”她以后怎么面对陆烨,真的好害羞啊。“说什么?”陈惟朔慢悠悠收起手机,不以为然地耸肩。握在手里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扒拉的餐盘,程纾怒着鼻尖,眸色躲闪:“就……那些啊……”她支支吾吾说着,发哽的喉咙微张,多次尝试把整张小脸都憋红了发现自己也说不出那几个字。一旁陈惟朔也不打断,唇角噙着笑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男人炽热的目光烫的她侧脸急速升温,程纾被盯得有些羞涩,伸手轻轻推攘着身旁男人。泛着水汽的眼眸一眨一眨,语气娇嗔:“别盯着我看了啊。”偌大的餐厅只有零星几人,除了厨房时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四周几乎静到不行。陈惟朔微仰着身子,回握着眼前温热的指腹捏了下,漫不经心道:“行,先吃饭。”话是这样说,可埋头吃饭的时候,程纾扔感觉身旁又道似有若无的视线盯着她看。这顿饭她吃的面红耳赤,到最后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生怕会像昨天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些什么。从食堂出来之后,早上经停的雪又下了起来,弥漫着白雾的天色飘着如颗粒般的雪花。程纾仰头望天,眨眼的瞬间正好一片雪花落在了睫毛上,透过眼前模糊的视线,她悄悄侧头看了眼身旁紧挨着的男人。像是夏日炎热的教室,头顶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着,讲台上老师讲课的声音宛如催眠神曲,四周同学都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她拿过指尖扣烂的草稿纸,褶皱的洞口抵在右眼,一只眼紧紧闭着,随着阳光洒下的轨道,她望向窗边微弓着背的少年。她从没想过,脑海里幻想的场景会有一天视线,还是在冬日的雪地。两人走的很慢,崎岖的道路被雪劳劳覆盖,周遭很静,仔细听还能听到脚踩雪发出的闷响声。来往的主路被踩得很实,陈惟朔瞥了眼,拎着女孩换了位置,俯身低问:“下午有课吗?”温热的喘息落在耳廓,程纾本能歪头,说:“没有,你下午有课吗?”陈惟朔咧着唇:“没。”“排球队那边还要去吗?”“不用,结束了。”嗯……程纾抿唇想了想,撒娇似的往男人怀里蹭了下,温声说:“快考试了,我下午想去图书馆复习,你去吗?”估计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喜欢的女孩抱着自己撒娇,陈惟朔也不例外。狭长的眸色发黑,他紧紧揽着怀中女孩,扯唇闷笑:“邀请我呢?”半张脸完全藏匿在围巾下,程纾羞涩地眨着眼,轻轻点头又问:“嗯,那你去吗?”
“去。”话落,他随之停下脚步。抬起的脚微顿,程纾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耳边响起男人漫不经心的嗓音:“围巾扯下点,看看伤口。”伤口?程纾狐疑地看他一眼,指尖抚着毛茸茸地围巾,仍是听话的将嘴巴完全漏了出来。她小声解释道:“没破,就是昨天……磕到了。”“是没破。”陈惟朔捏着女孩下巴俯身凑近看着,眉头紧皱。这条路算是江桐大学的主干路,来往不少行人路过他们时视线似有若无的看着。“嗯。”她不适地扭动着身体,小幅度点头:“只是看着有点明显。”她肤色本就偏白,此时身后皑皑白雪衬的宛如净透的珠宝,红润的唇瓣冒着如滴血的深红,与身后背景颜色形成强烈对比。修长的指尖抵在女孩下巴,粗糙的指腹顺着蔓延落在蕴着血丝的下唇,随后,宛如暧昧摩挲似的稍稍用力摁了下。“嘶——”似有若无地痛感如针扎般的传来,清澈的眸子瞬间染上了氤氲,程纾娇气地瞪他一眼,语气娇嗔:“你干嘛呀,很疼。”陈惟朔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指尖钳着女孩下巴,巴掌大的小脸微仰,泛着水汽地眸色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身体狂跳的悸动如森林里将要苏醒的野兽,将要按耐不住。搭在女孩腰间的手暗暗收紧,他沉着身子在女孩湿润的唇边轻轻吻了下。虽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但在唇瓣相碰的时候,程纾下意识睁大双眼,绷紧的身体证实了她的紧张。舌尖滑动,漫着血丝的唇瓣被似有若无地吸吮着,濡湿的触感伴着四周吹来的寒风,痛感随着眼前男人动作逐渐消散,而随之密密麻麻的啃咬,整个人宛如触电般的酥麻。很浅的吻。这道吻大概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泛白的指尖紧紧攥着男人一角,程纾趴在男人胸前听着耳边回响的强有力心跳,小口喘着气。喘息声加重,陈惟朔低眸吻着女孩落雪的发顶,低沉的嗓音变得很哑:“昨天不算,这才是和我接吻的感觉,记住了吗?”白皙的颊边泛着异样的潮红,程纾张唇小口喘着气,仰头轻声问:“为什么昨天的不算?是因为……”她顿了秒,暗暗抿了着发肿的下唇:“弄疼我了吗?”水雾的眸色因刚刚的吻而染上某种欲望情|愫,喉结不自在地滚动,他默不作声地将女孩抬起的脑袋按在肩上。声音很哑:“谁都有第一次,不熟练很正常。”第一次?原本小幅度挣扎的程纾忽然顿在原地,那一秒她甚至连眼睛都忘了眨。她并不在意陈惟朔是不是第一次牵手亦或者是接吻,这种太过纯爱的问题,对他这种从小便耀眼的人几乎不存在。嘴巴隔着围巾抵在男人左肩,连带着声音也很闷:“陈惟朔。”眼睫轻颤,她张着唇那一瞬连嗓音都快找不到:“你不能骗我。”陈惟朔闷笑声,拉长的尾音充满的宠溺:“嗯,我从不骗人,尤其是我女人。”周围来往递来的视线实在太多,尤其是陈惟朔本身就很有名,再加上学院群的一事,她的照片和名字也随之出现在大众视野。隐隐察觉到似有若无的视线,程纾撑着手边男人臂膀,缓缓直起了身子,漫着水雾的眼眸透着害羞的神情。寒风瑟瑟,她默默与男人分开点距离,怒着几乎僵硬的鼻尖:“我先回宿舍拿东西,等会图书馆见。”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不曾想抬起的手臂忽然被男人拽住,随后指尖传来惯力,她整个人又回到了先前的位置,并且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近了点。“这就走了?”陈惟朔挑眉轻问,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