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大声求助。高士甫的身影转进了巷子,有离得近的人,热心地帮着青书去抓,眼见扯住了他的衣衫,他跟发了狂一样,又抓又打。呲啦一声,高士甫衣襟被撕碎,他挣脱开去,拔腿不要命地逃,出了巷子,面前是结了薄冰的金水河,翻过矮小的石头栏杆,不顾一切跳了进去。天气冷,除了沿河而居的人家,有妇人冒着寒冷蹲在石阶上,砸开冰浣衣,河边人烟稀少。有人见到高士甫跳河,忙赶了过来,可惜实在太冷,没人敢下河去搭救。有人好心去寻了长杆过来,伸下去大喊道:“快抓住,抓住!”高士甫在水中浮来,双手乱抓一气,又沉了下去。两沉两浮之后,便不见了。青书喘着粗气赶到时,只看到河面的薄冰漂浮,高士甫已经不见了人影。“这般冷的天气,肯定没命了。”“就算救起来,在冰水中一泡,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他这是寻死吧,杆子都伸了过去,他都不去抓。”青书盯了河面片刻,赶紧转身离开,跑回去找到马车,飞快赶回了乌衣巷。福王妃马车翻到之事,乌衣巷已经知晓,青书进屋时,问川正在回话。“擅长妇人科的覃太医从福王府离开之后,再去了长公主府,长公主最近有些不舒服,覃太医给长公主诊过脉,开了药方后回了太医院。小的在半道上遇到了他,覃太医说是先前刚给福王妃诊治过,开了安胎的方子,让她好生修养。覃太医还以为方子出了错,整个人都吓到了。听我说福王妃出了门,身子不大好,覃太医就借口医术不精,让小的去请太医正。”齐重渊脸色铁青,骂道:“老二不要脸,闵氏定是孕相本就不好,干脆将她推出来,趁机讹人了!”殷知晦看了眼文素素,一时没有做声。文素素也没说话,示意问川继续:“胡贵呢?”问川道:“胡贵也在一起,一直同小的说要回王府去。尤其是覃太医不愿意来,他更有了借口,说是要回去禀报福王知晓。小的见势不对,拉住他不放,借口来回跑一趟耽搁功夫,还不如直接前去太医院请太医正。小的正与胡贵来回拉扯时,福王府里的护卫来了,遇到了覃太医,将他强自拉了就走。小的这才知晓,福王妃马车出了事。胡贵随覃太医赶了回去,小的也跟着前去了。福王妃已经回了王府,小的听旁边看热闹的人说,福王妃的马车翻了,地上有血,不知是福王妃还是伍嬷嬷的。小的看过了,地上的确有血,不算多,被踩得乱七八糟,已经不大看得出来。”文素素朝青书看来,道:“你跟着福王妃回去,事情如何了?”青书细细将所见之事说了,齐重渊听得怒不可遏,一拍椅子扶手,讥讽地道:“活该!高士甫就是老三的走狗,这下老三是养虎为患了!”殷知晦皱起了眉,道:“高士甫的马,惊得也太凑巧了些。”文素素当机立断道:“里面的缘由,一时半会也查不清楚。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究竟是何种原因,已经不大重要。重要之处,在如何善后,处置。”最重要之处,当然是圣上的看法。一是兄弟之间的面子情,皇家脸面。二是他们对待此事的态度,处置事情的能力。殷知晦回过神,道:“娘子说得是”“处置,如何处置,这件事与周王府没半点干系,不是老三的苦肉计,就是老大在背后使坏!”齐重渊恼怒地打断了殷知晦,对文素素道:“你别管,都讹上门了,这时候动作,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文素素默念着阿弥陀佛,淡淡地道:“王爷先消消气,让七少爷与问川他们去处置。”殷知晦跟着道:“王爷累了,不如先歇息一阵。有事我会同王爷禀报,请王爷拿主意。”齐重渊从宫中紧急赶到了乌衣巷,在秦王那里就积了一肚皮的火,又遇到了福王府的事,气冲头顶,脑子早就晕了。他揉着眉心,望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不耐烦地道:“阿愚,此事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歇一阵,等下阿爹那边说不定又要连夜传人,真是烦得很。”殷知晦应了,“王爷先用些饭食,青书,你去伺候王爷。”青书随着齐重渊去了卧房歇息,殷知晦这才道:“娘子可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