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岩看着仍旧七拐八拐的廊道,忍不住开口问前面带路的服务员:“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
带路的男人表情淡漠,半点不受赵星岩的影响:“马上就到了。”
话刚说完,一间低调奢华的包间就出现在赵星岩面前。
包间的门正大开着,里面的陈设古朴大气,光是看这家具摆设就知道没少花钱,光是墙上挂着那一张名家写意水墨画,目前市值就至少九位数。
这不是因为赵星岩有什么艺术家的敏锐嗅觉,是因为他曾陪同赵氏夫妻出席过拍卖会,亲眼看着那副写意水墨画以九千多万的价格被人拍下了。
那场拍卖会的时间是五年前,据赵星岩所知,这副画这些年可没少增值。
提起的心逐渐回落。
能有钱拿市值九位数的画装饰的包间,再加上此时屋里再保守正常不过的装修和布局来看,这场邀约至少不会是什么肮脏交易。
服务员将一侧的红木圈椅拉开:“另一位还没到,您先稍作休息。”
赵星岩看着红木桌上的木头纹路,点了点头,坐在了服务员拉开的那张椅子上。
实木的椅子没有加靠垫,坐上去赵星岩觉得硬的不得了,而且这椅子似乎还不矮,赵星岩第一下坐的太过实在,后背都贴紧了圈椅椅背,这样一来,他脚下忽然觉得不是那么扎实。
包间里除去这张红木茶桌以外就只有一个大餐桌,赵星岩看着面前已经不再热气腾腾的普洱茶,脸色逐渐开始变得难看。
“我到了!我已经如约来了!你是不是能离我远点了?你们到底是要我来做什么啊!!”
一道几乎要喊劈叉的男声由远及近,传到了赵星岩耳朵里,听这话的意思,说话的男人这个时候精神似乎不太稳定,像是随时都处在崩溃边缘。
会是谁呢?
赵星岩低头轻啜了一口茶,脑海里却不知怎么浮现起了易邱漓说这话时候的表情神态。
一定,一定非常娇俏可爱吧?
这么想着,刚才说话的男人已经迈着大步走进了这间位于尽头的包间。
一张似乎有些熟悉的脸立刻出现在了赵星岩面前。
“你是……”赵星岩仔细回想自己可能碰到对方的场合和时间,慢吞吞道:“庄氏集团的庄隐庄少爷?”
其实这个称呼委实是有些抬举对方了,现在谁不知道庄氏已经被庄陌的素骥集团给收购了,新当家的庄陌恨庄隐这一家人还来不及呢。
昨天赵星岩刚在微博刷到了一条关于庄家现在情况及相关人员牵扯深浅。
不对,庄隐现在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有钱约自己来这么高级的会所?
庄隐落座在赵星岩对面,眼神打量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啊,你是赵星岩对吧,从电视上见过你。”
“你是赵家的儿子?”庄隐挑眉看着正端坐的赵星岩,“那看来我今天要见的就是你了?”
赵星岩皱眉,察觉到庄隐话里的隐含内容:“什么?就咱们俩吗?”
“对啊。”庄隐笑笑,“带你来的人没说吗?今天这顿饭就两个人吃,不会有别人打扰。所以全部人员,也就是我、和你两个人。”
话是这么说,可赵星岩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总不能是叫自己跟庄隐来是为了看他俩争资源打得头破血流吧?
可他俩不是一个赛道的啊!争的资源完全不是一个性质好吗?!
想破头易邱漓也没想到,庄陌说的另外的安排是给赵星岩和庄隐相亲。
只是由于易邱漓的插手,现在的赵星岩和庄隐没有原书中那些波折和共同的经历,两个人现在都是情场浪子,压根儿就没有找个人定下来的想法。
再加上现在两个人脸上都带着伤,最拿得出手的颜值也大打折扣,庄陌强行促成的“相亲”自然以失败告终。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庄陌已经带着易邱漓在登沧戟山的山路上。
沧戟山海拔将近六千多米,虽然有索道能缩短掉大部分路程,但再往上去到庄陌易邱漓此行的目的地,还是需要再走很长一段路。
随着海拔不断升高,山顶的气温已经接近零下,周围的植被和树木正处尴尬期,仅仅有一层很薄的雪作为妆点,大多还是寂寥的枯黄色,稍远处则是云雾缭绕,倒是省去了易邱漓沿路赏景的时间。
站在登山的台阶上,易邱漓狠狠吸了一会儿手里的氧气,微微喘着气:“你到底怎么想的啊?给他俩拉郎?”
倒不是说这么做有什么风险,即便赵星岩和庄隐联手了,按照小说里的设定,他们暴富的最佳途径是吸血庄陌,现在庄陌已经清醒的不能再清醒,这两位二世祖光凭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庄陌伸手给易邱漓拢了拢领口的围巾,又摸了摸对方的手,确定没有被冻到,才慢慢开口回道:“不是有个说法吗?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说不定我们现在这样,是因为拆了这一桩婚呢?”
很离谱的逻辑,但庄陌说得分外认真。
在他察觉到易邱漓身体急转直下的时间点后,他就开始分析出现这个情况的缘由,并且根据推断选择解决办法。
“可是你看,现在俩人硬凑,以后肯定是都没戏了。”易邱漓坐在中间观景台的休息椅上,仰头看着正面色不虞的庄陌,“陌哥,你不会还是没有打消给他们牵红线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