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今日是来给世子看腿的,世子,请吧。”
“有劳了。”
秦承宣心底有些失落。
原本是想要与她多叙叙的。
秦承宣回到房中,被扶着躺好。
沈若惜给他检查了一番,之后笑道。
“世子腿挺好的,再过几个疗程,应该就不必坐轮椅了。”
“当真?”
“自然。”
沈若惜转头,说道:“我还有一些秘方,想要与世子与夫人说……”
闻言,陆琼立刻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退了下去,房间内瞬间只剩下陆琼和秦承宣。
陆琼道。
“沈大小姐,是什么秘方?”
沈若惜没回应,而是道:“夫人这些天,都是按照我的方子,按时给世子用药的吗?”
“自然,每日都是按时服用,怎么了,沈大小姐,出什么问题了?”
秦承宣清隽的脸上,神色也有些凝重。
沈若惜叹息一声。
“夫人,药出了问题。”
“什么?!”
陆琼一下子紧张起来:“出了什么问题,难不成有人下毒?!”
沈若惜道。
“世子确实是中毒了,不过并非是别人下毒。
夫人和世子都知晓,我治疗世子的腿,是先用毒药刺激他的腿部神经,之后再服药解毒,但是现在却发现毒药有不少残留,若是按时按量的服用解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陆琼立刻道。
“承宣的药,一直是按照你的药方服用的。”
“药方中的药材,剂量和种类,都缺一不可,失之毫厘,效果可能就差之千里,动手脚的人,我猜应该是懂点医术。”
——
陷害
闻言,陆琼的神色一下冷了下来。
她拧眉。
“沈大小姐,承宣的腿……还有救吗?”
“有救,不过世子可能又要遭受一些痛苦。”
秦承宣立刻道:“没事,只要我能好起来,什么痛苦我都能承受。”
沈若惜点头。
她铺开银针:“我先为世子缓解毒性。”
沈若惜眸光微闪。
若不是她过来,再晚半个月,秦承宣的毒,便会侵入内脏,回天乏术了。
她上次知晓秦承宣的心意,一心想要避嫌,便没有亲自过来。
不想却让他遭了这一遭。
算起来,她也有责任。
听到沈若惜说有救,陆琼悬起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将门打开,唤来府里管家。
“罗保,立刻将府医杜义山,还有平日负责世子服药的下人们,统统喊到院中。”
末了,她补上一句:“还有徐凌妙,让她也过来!”
罗保办事很快,不一会儿,院里就站满了人。
徐凌妙姗姗来迟。
她一身淡紫色的襦裙,有些忐忑的看向陆琼。
见她面如冰霜,终究是不敢发问。
秦文言跟过来,有些紧张的拉住了徐凌妙的袖子。
“娘,这是怎么了,夫人为什么要你过来院子里?”
“我也不清楚……”
徐凌妙攥着袖子,内心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她握着秦文言的手:“文言,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有娘在,你都不要害怕。”
秦文言看着她,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门“吱吖”一声,被打开了。
沈若惜走了出来。
冷霜推着面色苍白的秦承宣,也跟了出来。
陆琼有些担心。
“承宣,你身子正虚,你先回去休息吧。”
“没事。”
秦承宣掀起眸子,扫了一眼院中的人。
眼中露出一丝凌厉。
他要亲眼看看,这些与他朝夕相伴的人,究竟是谁背叛了他!
见秦承宣坚持,陆琼也没再多言。
她让罗保去外面审问府里其他下人。
而后沉下眼,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站在院中的人。
“世子每日喝的药,被人偷减了剂量,你们是谁干的,现在招出来,可以留个活口。”
听到这话,底下一片躁动。
陆陆续续的都跪下了。
“夫人,奴才冤枉啊,世子的药每日都是府医杜义山抓来的,奴才只是负责煎药啊!”
“是啊夫人,奴才和阿才轮流守着世子的药罐,半点都不敢马虎,奴才能保证,绝对不会出差池!”
“奴才自小服侍世子,绝无二心,奴才可以发誓!”
“请夫人明鉴!世子明鉴啊!”
众人纷纷叫嚷着冤枉,听得陆琼头疼。
她厉喝了一声。
“别吵了!”
随即看向一旁的杜义山。
“杜义山,你是府医,这些时日,承宣的腿一直是你在看,你有什么话说?”
杜义山年过四十,一直在武定侯府做府医,已经待了二十年。
因为瘸了一条腿,多年来幸亏秦家对他照应,才让他过上了不错的生活。
听到陆琼的话,他立刻道。
“夫人,这药都是我亲自去抓的,完全按照沈大小姐的药方来,绝对不会有错,若是夫人怀疑,可以去查路掌柜的账本,我一直是在那里抓药的!”
“账本只能确定你确实抓了那么多药,但是谁能保证你给我儿完全用上了?”
“夫人明鉴,您与侯爷对我恩重如山,我若是有半点异心,天打雷劈!”
杜义山神色坚决:“况且,我一个废人,全靠侯府对我的恩惠,我为何要害世子?夫人,我实在没有理由要这么做啊!”
闻言,陆琼也拧了拧眉。
杜义山确实没有动机。
但是或许……他是受人指使的呢?
但是这么多年,杜义山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从未曾听说过与其他人有什么利益来往。
正是看中了他对侯府一片忠心,秦承宣的腿才让他负责。
“杜大夫倒是也不必急着发誓。”
沈若惜站在一旁,缓缓开口。
她声音柔和,但是却自带一股坚定的力量。
“听闻杜大夫医术高超,这么些日子,你给世子看腿,难不成没有查出来,世子已经中毒?”
闻言,杜义山神色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