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吃不惯,吃习惯了却会喜欢上。我自己有些馋了,想着你们都是吃过的,所以做来尝尝鲜。」黄帝少时,连肚子都填不饱,野菜自然没少吃;颛顼混迹于市井间时,常常用野菜下饭;璟是在清水镇时,每年春天,老木为了省钱,都是以野菜为主,璟自然而然就吃习惯了。
这顿饭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吃饱喝足后,黄帝和璟继续下还未下完的棋。
小夭躺在藤榻上,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拎着两个玻璃盏,颛顼接过玻璃盏,小夭打开酒壶,将紫红的桑葚酒倒入,酒液的温度极低,不一会儿玻璃盏外就凝结了点点水珠。
颛顼喝了一口:「封在雪窖里的?的确比用灵力冰镇的好。」
小夭笑道:「那是自然、」
颛顼说:「我听鄞说,你自从去年游玩回来,一直在搜集和蛊术有关的记载。」
「我去了一趟九黎,自然会对蛊术感兴趣。」
颛顼盯着小夭:「这些年你身体可好?」
「在你的命令下,鄞每年都会检查我的身体,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他一直都说很好,可你自己觉得呢?」
「我也觉得好。」
「你和相柳的那个蛊到底解了没有?」
「算是解了吧!」一个璟为他担心就够了,小夭不想再来一个。
「什么叫算是?」
「那蛊是我养的,我种的,你担心什么?难道还担心我被自己养的蛊害死吗?我看你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听多了。蛊术没那么神秘可怕,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九黎族。」
颛顼说:「我只是不相信相柳。你也小心一点,如果相柳来找你,立即告诉我。」
小夭点头如捣蒜:「遵命,陛下!」
颛顼一巴掌拍过去,小夭缩了缩脖子,颛顼的手落到她头上时,已经很轻了,手指从她乌髮间缓缓滑过,带着几分难以言说莪恋慕和缠绵。
小夭啜着酒,说道:「外爷,璟,还有那些医师都有些古怪,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颛顼吃吃没有说话,摇晃着玻璃盏,欣赏着光影随着酒液的摇晃贰变化。
小夭说:「只要我下一趟山,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但我想你告诉我。」
颛顼一口喝尽盏中的酒,一手撑着塌,坐起来一些。他直视着小夭,说道:「我下令发兵攻打高辛。」
小夭嘴角的微笑凝结,她本来猜测,因为她的身世,颛顼做了什么事,却没想到.....小夭觉得自己听错了:「颛顼,你再说一遍。」
颛顼说:「我下令发兵攻打高辛。」
小夭猛地站起来,把手中的酒盏砸向颛顼。
就盏重重的砸在颛顼的额头上,紫红的酒液溅了颛顼一头一脸。
小夭转身就跑,颛顼都顾不上擦脸,急急去追小夭。
黄帝和璟听到声音,全望过来,璟要起身,被黄帝一把拉住。黄帝把璟拽进了室内,下令侍者把门窗都关上。
小夭跑进屋内,砰一声,门在颛顼眼前重重关上,颛顼拍着门叫:「小夭,小夭......」
小夭用背抵着门,就是不让颛顼进来。
「小夭,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难道是听你说,当年你被四个舅舅逼的走投无路时,是高辛俊帝收留了你吗?还是听你说,他收你为徒,教你弹琴酿酒,教你如何体察民生,处理政务,帮你训练暗卫吗?」
「小夭,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你倒是给我说明白啊!难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但还有更多的事情你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你和我根本不会成为孤儿,我又何须他收留?你也不必颠沛流离三百年。」
小夭一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姑姑在给你讲述过去的事时,和你爹爹有关的事都讲得很仔细,可所有关于俊帝的事都隐去未提,也许是姑姑已原谅了他,也许是姑姑为了保护你,不想让你知道。」
「什么过去的事?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知道大伯为什么会被你爹误杀?」
「娘说大舅舅本打算让外爷退位,所以娘为他配製了一种药水,可以让人在一两个月内无法凝聚灵力,没料到大舅舅自己误喝了她配製的药水,所以挡不住爹爹。」
「不是大伯想让爷爷退位,而是师父游说大伯,同时亲手把姑姑配製的药水交给了大伯。姑姑配製药水时,根本不知道大伯要用。那是姑姑为师父配製的药水,让师父成功地逼上一世俊帝退位。之后,前俊帝被幽禁,知道神秘地死去。为什么会有五王之乱?师父又为什么那么血腥的镇压五王?现在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质疑师父如何获得帝位。小夭,那时你就在五神山,如果自己回忆,肯定能想起来。前俊帝,那个你曾叫爷爷的人,是被师父毒杀的!五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造反。」
小夭很想否认,可心头浮现的零碎记忆让她明白,颛顼说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她还想起了那个她曾叫爷爷的俊帝。其实,她亲眼目睹了他的死亡,娘还大哭着打了父王一耳光。
颛顼悲伤地说:「如果不是师父,大伯会死吗?如果大伯没死,你娘和你爹不至于无可挽回!」
小夭贴着门板,无力地说:「不能全怪父王。」
「那我爹呢?姑姑发现祝融的阴谋后,第一时间向师父求救,师父拒绝了姑姑!」小夭摇头,喃喃说:「不会!不可能!」那是悉心教导颛顼,疼爱宠溺她的父王啊!
他怎么可能拒绝娘去救舅舅?可那也是亲手斩杀了五个弟弟,毒杀了自己父王的俊帝!
颛顼说:「你小时候不是问过姑姑『为什么娘少了一根手指』吗?姑姑回答你说『不小心丢掉了』。师父左手的小手指上一直截着一枚白骨指环,你肯定看到过。你知道那枚白骨指环是用什么做的吗?就是姑姑的一根手指啊!是姑姑哭求他救爹时,自断一根手指起毒誓求他,但他.......拒绝了!」
颛顼声音嘶哑,一字一顿地说:「小夭,他拒绝了!」
小夭用手紧紧地捂住租户的嘴巴,身子一寸寸地往下滑。她还记得,有一日发现娘的一隻手只剩下四根手指头,她问娘「为什么娘少了一根手指」,娘笑嘻嘻地说「不小心丢掉了」,她问娘,「疼吗?」娘说「不疼,现在最疼的是你四舅舅和颛顼哥哥,小夭要乖乖的,多陪着哥哥」。
如果四舅舅没有死,四舅娘就不会自尽,外婆不会病情恶化,娘不用上战场,也许,一切的一切都会不用......
颛顼说:「还有你爹!直到现在,世间都在传闻,蚩尤麾下有两员猛将,一个是风伯,一个是雨师。你直到雨师的真实身份是谁?他另有一个名字,叫羲和诺奈。现在无人知道,可在千年前,他却是闻名高辛的翩翩公子,羲和部的大将军,也是师父的至交好友。事情太久远,人都已死光,我查不出雨师究竟做了什么,但你觉得师父会无缘无故地派他到你爹的身边吗?是!也许如你所说,这些事完全怪师父。但是.....小夭,每当我想起,我爹可以不死,我娘不用自尽在我眼前,奶奶可以多活几年,姑姑不用上战场,你不会离开我,我真的......」颛顼的呼吸十分沉重。「我真的没有办法只把他当做我的师父!」
小夭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的喉咙好似被扼住。喘息都困难。
颛顼说:「以前师父一直对我说,『你无须感激我,这是我欠青阳,阿珩和你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