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火。
玛奇对她一气呵成的变戏法又是快速眨眨眼。她把飘逸的长腰带扫到身后,跪坐在乌奇奇面前,建议道:“你应该先把水烧开再放茶叶,而且茶叶放太多了。”
“原来如此!”
身为战斗人员,芬克斯对凭空出现的火球更感兴趣。“你能把这东西弄得多大?”
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统统充满鄙夷。
“你们脑子太脏了吧??”芬克斯举手投降。“我这次不是故意的啊!”
乌奇奇清了清嗓子:“嗯,在这么热的天气下,火势可以烧到很大。如果等太阳出来那就能更旺了。”
“跟天气相关的念能力?”芬克斯戳戳飞坦。“比你那种要攒好久才能发动的招数有用多了。”
“啧。”飞坦推开他,独自坐到了沾满灰尘的窗台上。
乌奇奇把泡得不是很成功的热茶分给了玛奇、侠客和库洛洛,飞坦不屑这种‘老年饮品’,芬克斯嘀咕:“这么热的天还喝热的?疯了吧。”然后从越野车里搜刮出一个冷藏箱,他打了个‘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响指,从中掏出冰凉的啤酒。
库洛洛转动着手中土质的茶杯,原来她的能力是有实体的,一颗灯泡在盗贼头子的脑中亮起。他想到了可以用库哔的能力来测试乌奇奇的力量究竟是‘念’还是‘魔法’。那位团员能复制任何物品,除了其他念能力者制造的物品。有机会就让库哔跟她接触一下吧。
像乌奇奇刚刚那样分茶一样,芬克斯拎着酒到处问:“谁喝?”他默认直接扔给飞坦一瓶。
侠客不满:“喂,那是给任务结束后准备的。”
“我们要庆祝有新团员加入。”
“我们已经庆祝过了。”侠客指的是在机场外面四人一起喝酒那次。虽然团长的考核还没结束,但是侠客能感受出团长对她的兴趣和欣赏,所以他觉得这个新团员的位置是稳了。
“但我没在场!”芬克斯抗议。
侠客妥协,甚至是自己也拿了一瓶来喝。“行吧,那你得补上你喝掉的。”
“小气鬼。”
“过奖~&esp;这是发家致富的关键。”
飞坦淡淡吐槽,而芬克斯则同时大声喊道:“我们可是盗贼!!”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进仓库。那人梳着的冲天武士发髻在他急刹时连连晃动。他耷拉着眼皮,穿着与玛奇相似的服装——紫色武士长袍,腰间系着布带,悬挂着一把入鞘的刀。他扶着门框,缓了口气喊道:“唷,我没错过什么吧!”
“来晚了,你不知道么,任务已经结束了。”&esp;芬克斯举起酒瓶与乌奇奇的茶杯碰撞。
“啥?!啊,随便,反正我又不是为了任务来的。”&esp;武士打扮的信长困惑挠挠胡子拉碴的下巴,看向独自坐在角落的飞坦,然后又看向和玛奇一起喝茶的新面孔,这跟他期待的不一样啊。他忽然感到有东西飞向他,迅速拔刀,将其劈成两半,热茶和土块溅到地上。
“好剑!”乌奇奇并不介意她的茶杯被摧毁。她能感觉到冷冽的金属中蕴含着匠人的热情和历来每位主人的细心呵护。
“对吧?不过这不是剑,是武士刀。”身为刀痴,听到称赞,信长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来意,轻抚锃亮的刀身。“团长说这把刀是一千年前做出来的。希望这把能比上一把用久点。”信长降低声线说:“据说,这是把受了诅咒的武器!”
芬克斯咧嘴打了个酒嗝:“受诅咒?我看你脸上总长不均匀的胡渣才是。”
“诅咒?好俗。”玛奇抿了口茶,静静地补充道。
负责泡茶的人又操控着风,拿飞舞的茶杯逗弄着信长,如同她总爱逗弄侠客那样。信长几次抓空,最后摇摇头,利落将茶杯劈成两半。
耍花招失败的乌奇奇吐吐舌头,走到他身边,这次亲手把茶杯递给他。“你好!我是乌奇奇。”
“你好你好,幸会幸会。我是一号,信长。”被热茶烫到了嘴,他呸呸两下。目光有些贼眉鼠眼地瞥向飞坦,然后回到眼前的女子身上。
这样的自我介绍方式立即让乌奇奇觉得新奇,在说名字之前先介绍了自己的旅团编号,代表他很喜欢这个身份吧?她知道飞坦是二号。那团长和侠客都是几号呢?咦,对了,她本人有编号吗??一下接触到三位新人,乌奇奇有好多想问、想聊的。她先是问:“我可以看看你的刀吗?”
“嗯?当然,它可是个美人。”信长骄傲地抽出刀,递给她。
他并没有周到的把刀柄那段交给她,而她也并没有在意,只是自然接过刀身,手小心避过刀锋。
“它叫什么?”她闭上眼,手在冰冷的金属上轻轻滑过,感知着它自诞生以来历经的每种状态。
信长摸摸胡茬。“好像没起过名字啊。”
侠客笑眯眯提议:“既然是个美人,不如叫玛奇好了。”
冰山美人赏了他一记眼神飞刀,和飞坦的一样凌厉。
“你看,这杀人般的眼神多适合~”侠客对自己起名的能力很是满意。
“不不不。叫那种名字谁还敢拿啊……”信长抖抖鸡皮疙瘩。
乌奇奇睁开一只眼,提议:“那不如叫飞坦或者库洛洛?”
“……”仓库里鸦雀无声。然后爆笑如雷。
信长抱着肚子。“哈哈哈哈,决定了!就叫——”
突然,噌一声。剑从伞中脱鞘。声响清脆。信长迅速从乌奇奇手中夺回武士刀,几乎同时抵住了飞坦手中的利剑,激起沙尘飞扬。
“飞坦,信长。”正在看军用地图的库洛洛头也不抬地淡淡叫道。
飞坦把细剑插回雨伞中,目光不离信长,对方也是缓缓把刀收回剑鞘内,氛围紧张。
乌奇奇扑到飞坦身上,因为比他高一点点,所以她的手臂可以搭在他肩膀上抱住他。飞坦习惯性地单手揽住她的腰。她满眼星星望着他:“太帅了!雨伞里面竟然藏着剑!”
仓库里再次鸦雀无声,然后爆发出信长和芬克斯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起哄声。信长拍腿大笑:“对嘛!这才是我参加任务的主要目的。”
乌奇奇眨巴着眼睛,对飞坦哭诉:“我的腰要被你掐断了……”
冒着冷气的飞坦转换目标(毕竟有好多人选,各个都欠揍),他拎起整把雨伞满仓库追着笑不停的信长和芬克斯。
侠客偷笑:“总算不是我一个人挨打了。”他惬意咂了口茶,另一手拎着啤酒。“不过说到美人,我和派克也能争一争这个头衔吧!”
玛奇置身事外,捧着茶杯观望你追我赶的三个大男人,说:“真幼稚。”
“超级幼稚。”侠客符合。
“我也是在说你。”
侠客不吭声了。
经过一阵不再带有杀气的拳打脚踢之后,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乌奇奇趁机凑到飞坦旁边,向他献殷勤:“飞坦飞坦,我能看看你的剑吗?”
啪一声。伞轻敲她头顶,握剑的手松开,她顺势接住比想象中要重的雨伞,好奇摇了摇。这份重量大概来自里面藏着的剑。她撑开伞,深红色的伞面上刻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头轮廓,飞坦好喜欢骷髅啊。
“别按……”飞坦话音还没落,她就按了一下伞的把手。
咻——伞尖如子弹射向蜘蛛们。乌奇奇连忙用风拦住射程,双手接住没有炸开的炮弹,她乖乖努力将其塞回伞里面。
“算了。”飞坦收回刚刚说的话。“下次瞄准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