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
【回不去的。不完成实验你是回不去的。】
“……实验,什么实验?”安瑟愣了。
【用爱感化罪恶灵魂。】那苍老的声音用活泼的语气道。
【格雷姆哈克,恶魔之子,一生作恶无数,其灵魂之恶甚至无法被神所超度。】
【所以我们想换一种方法。从源头上减轻他的罪恶。这需要异界灵魂的帮助。】
【安瑟希尔德,从现在开始,你会被格雷姆哈克杀害无数次,并每次死后都化为下一个他的受害者,又被杀死。直到格雷姆生命的尽头。】
【这样他从始至终杀害的只有一个爱他的灵魂罢了。罪恶随之消减,到了最后,神将慷慨现世,彻底的超度他。】
疯了。
安瑟崩溃了,不顾一切的吼:“不可能,我,我不会如你们所愿……我,我会逃跑,我才不要被杀——”
凭什么,就为超度一个罪人的灵魂,要让她被杀无数次?
不行,要逃。要逃。她逃出那个小镇,再也不回来。
【你无法逃离。你被困于书中。若违背书的情节,你将立刻被世界杀害重启。并且,你也永远无法回去你的世界。】
“我不要,我不要……”安瑟咬着牙,捂着头不停的摇晃。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下班累了,买一本消磨时光的,她从来没做过什么错事,为什么要被弄到这里来接受这样的命运?
【如果你配合我们。我们会给你一定的回报。】
古老的声音看她实在哭的崩溃,带着笑意循循善诱。
【将死之前的那一刻,你的身体将失去痛觉。你的灵魂将被剥离。直到肉体彻底毁灭,灵魂才会进入下个轮回。】
安瑟听不懂,她只想回家。
【单靠说果然是不行,何不亲自实验呢?呵呵,对我们也没有损失。】
古老的声音说完,忽然就如雾般散去了。
安瑟猛的睁开眼,面前是一双幽深的,饱含着担心的绿眸。
“安瑟,你没事吧?”少年眯起眼睛,伸手摸向她的额头。
……格雷姆。安瑟呆呆的看着他。
直到那略显冰凉的手掌贴上额头,她才惊觉的往后一退,格雷姆的手就这样尴尬的悬在了半空。
“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今天太阳这么大,你刚才那样难受,我觉得可能是中暑了。”格雷姆手回收,讷讷的说。
“啊,我——”安瑟只觉得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格雷姆窘迫的神情让她心生愧疚。
不过是个中暑后的噩梦罢了。
什么二十一世纪,什么,什么实验……
哪有这么一回事?
我出生在这个小镇,也长在这个小镇,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怎么可能是假的。
一定是噩梦。看了太多恐怖故事的噩梦罢了。
像格雷姆这样善良、温柔的人,怎么会和梦中里那个变态杀人魔是一个人……
要是他有那样的能力,第一个杀的应该是阿拉玛克瑞格那帮混账男生!
怎么会任他们欺负……
想到这儿,安瑟涨红了脸,不顾头晕的跳了起来,私下寻找,发现自己的篮子整整齐齐的放在身边,这才放了心。
她深吸一口气,悄悄瞥了格雷姆一眼,见对方不知道她要干嘛的模样,才鼓起勇气把篮子递给他:“你,你不用在意阿拉玛他们!”
“这里面是药水和绷带,我看你好像受伤了……还有点我妈妈做的苹果派……”
安瑟越说声音越小。
格雷姆愣了一下:“给我的?”
安瑟红着脸飞速点头。
“谢谢。”格雷姆接过篮子,羞涩的向她微笑道了谢。
看到少年青涩的笑容,安瑟觉得有些飘飘然,恍惚间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
她低着头,紧张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一挥手:“那我回家啦!”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格雷姆笑着挥手,送别这个友善的邻家女孩。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他才放下手,好奇的从篮子中拿出一块热气腾腾的苹果派来。
派皮金黄,散发出苹果香,仍带着些许热气。
他把苹果派对着太阳的方向,上下左右,仔细的观察着。碧绿的眼珠不停随着方向变换着视线。
他将派举到头顶,随之张开嘴,松了手。
因为尺寸太大,派并未完全落入口中,只是卡在牙齿之间。格雷姆仰着头,用牙嚼了嚼嘴里的部分。轻甩了下头,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派就这么掉到了土地上,溅起一层淡淡的土。
这让格雷姆想到刚才安瑟倒在地上,也是这样溅起了土。只是声响更大些。
他用指头摸着嘴边的碎屑,舔了舔。
“太甜了。”
他又看了眼篮子里的药水和绷带。自言自语:“就算袖手旁观了那么多次,送一次东西也能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安瑟,真是烂人。”他眯起眼笑了。
安瑟一夜没睡好。梦里反复的出现格雷姆面无表情的拿着把尖刀要捅自己的景象,吓得她一连醒了好几回。早上吃过饭后,母亲让她去一趟邮局寄信,顺带买些蔬菜。
走在路上,她仍有些恍惚。
“安瑟,早安。”熟悉的温和声音从背后传来。激的她一个冷颤。
格雷姆走到旁边,保持着一肩宽的安全距离,乖巧的抱着书,礼貌地问她:“你也是去跑腿吗?”
“嗯,嗯。妈妈让我寄信。”
“真巧。”少年羞涩的挠挠鼻子:“我要去书店买书,一起吗?”
一起。
这是邀请的话语。
从来没有过的进一步的交流让安瑟慌了神,眼神躲避着,语气也不自然起来。
“好,好啊,走吧。”她努力的想营造出自然又满不在意的神情,可颤抖结巴的声音暴露了她的怯懦。
二人开始往镇街走,却都沉默无言。
“昨天的苹果派很好吃,谢谢你。”格雷姆轻快的说。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啊。不用客气……你喜欢就好。对了,你的伤怎么样?”安瑟的脸上浮上红晕。
“伤?”格雷姆的声音奇怪的停顿了下。
安瑟心中一跳。
“就是那个、阿拉玛他们,欺负你时的……”
格雷姆沉默了会儿。露出了一个微笑。
“安瑟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的?昨天在教室外面,我可没有受伤呀。”
格雷姆微笑的表情未变,却无端的叫安瑟心慌。
“之前……我看到了。”安瑟望着他,结结巴巴的说。
“啊。原来让你看到了。哈哈……”格雷姆忽然露出一种难堪的苦笑。他干笑了两声,声音逐渐小了。
安瑟觉得喉咙发紧,她张了张嘴,努力下了决心,把那句话说了出来:“你别在意,你比他们强多了!”
格雷姆蒙着雾气的绿眼睛又抬起来看向她。格雷姆的眼睛就好像那些高贵的夫人身上的宝石,那样夺目,让安瑟转不开视线。
“他们那样只会欺负弱小的人,粗俗浅薄,空有力气……你这么聪明,将来一定会考上大学,然后比他们都强。”
安瑟忽的一口气把后面的话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