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换了个姿势。
他抽出纸巾擦干净手上和腿上的精液,坐起身时瞄到了裤子上的精斑,于是干脆把下身脱了个干净。
浑身都在发烫。
疲惫和潮热一齐在他小腹处翻涌,他歪着头,几息之间,胯间的阴茎再次昂首,赤裸裸地揭开他肮脏的念头。
不过片刻,他眼中便蒙上了一层雾气。
风好像从大地深处吹来,吹得宋池耳膜发疼,他跪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慢慢地俯下身,将脸贴着微凉的床单,听到胸腔里的心跳渐渐跟风声一致。
窗外迟迟未落的雨终于逃离了厚重的云层。
河流倒灌般扑向大地,砸向了宋池仅有的听觉,他紧绷着大腿,情欲如同雨中绽开的水花,搅乱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宋池想……幸好没有镜子。
幸好他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幸好那些跟雨后青苔一样的情思无法在阳光下生存,只会悄无声息地长满角落。
让它生长,让它生长。
宋池默念着,抱住了被子。
被子可真柔软,温暖的像是一朵云,仿佛无论他怎么坠落,都能被这片温暖托住,然后得到片刻的安宁。
【陈榆的手就像围巾一样】
【陈榆的怀抱就像被子一样】
【陈榆的……】
“唔……”宋池紧紧抱着被子,下体陷入那团柔软中,“嗯……嗯……”
含糊不清的喘息密集又微弱。
他小心翼翼着,害怕失去转瞬即逝的幻境。
少年匍匐在床上,已经成熟的躯体因为用力显示出浅浅的肌肉走向,落在微弱的光线里,仿佛是经过细致雕刻的雕像。
马眼处又溢出了许多透明的淫液,将龟头包裹得晶莹透亮,在来回的磨蹭中,蹭到了宋池的衣摆和小腹下。
情欲和快感原本算不上难能可贵的东西
是想象和爱让它们变得弥足珍贵。
宋池感受着布料一点摩挲过他的性器,摩挲过他的龟头和敏感的沟颈,让发红硬挺的肉棒一次次陷入那片温暖中。
温暖的被子,幻想的甬道。
他知道这很恶心,但他却切切实实拥有了快感。
宋池挺着身,臀肉绷紧,用尽全力把自己送进去,不知疲倦,任由贪婪的兴奋如同病毒般游走在他血液当中。
“嗯,嗯……唔……”
他闷哼着,速度越来越快。
“嗯……啊……”
过了好一会儿,一声急促的喘叫犹如火山爆发,把宋池的头顶和脚底都烫了个遍,烫到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颤动着,沉溺在巨大的高潮里,精液射在了被子深处,留下淫糜的暗色印迹。
汗湿的头发粘在他的额角,出汗让他的皮肤变得更加透明,也更加敏感,宋池攥着床单,急促地呼吸。
等到浪潮过去,他伸手摸了摸下体,借着暗淡光线,看着指间的液体发愣。
后知后觉,他的心跳没有因为这场自慰的结束而平息,反倒跳得更加厉害。
一声一声,敲打着他的灵魂。
慢慢把自己清理干净,宋池正想将床单被套拆下来换一套,床头忽然出现了一抹亮光,伴随着特殊的铃声,将他暂时从混沌中拉了回来。
……是陈榆,这是他给陈榆专门设置的铃声。
他迟疑了一瞬,伸手拿过手机。
上面显示视频通话邀请。
在手机屏幕光亮的照射下,宋池的脸如同白瓷扑粉,眼尾鼻尖都有一抹异样的绯红,任谁看都能察觉出不对。
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宋池心虚极了。
迟迟不敢按下接通键。
“这人怎么不接电话?”
陈榆盯着手机喃喃道。
她刚跟许牧通完电话,想着时间不算太晚,她手上又忙完了,于是准备找宋池说会儿话。
不是今天还在抱怨她很久没找他了吗?
以前宋池就算睡了,陈榆打电话过去他都会接,迷迷糊糊地跟她说话。
想到这里,陈榆皱起眉头。
觉得不太对劲。
又过了几秒,在铃声快要结束时,电话终于接通。
陈榆探头望去,屏幕上昏暗一片。
“宋池,你已经睡了?”她问道,“今天烧烤店不忙吗?你睡这么早。”
“……我……”
宋池刚发出一个音便急忙闭上了嘴,他此刻的声音干涩的太过暧昧,不像在说话,更像是换了个方式喘息。
“怎么这个声音,你感冒了吗?”陈榆边说边躺上了床,看着屏幕说:“让我看看。”
几秒过后,对面毫无动静。
“宋池,”她疑虑更重,“你怎么不露脸?”
听见这句话,对面稍微有了点动静,摄像头调整了下角度,但依旧没有露出脸。
陈榆生气了。
“你再不把脸给我露出来,”她一字一句威胁道,“我就再也不给你打电话了。”
这话十分有效。
不过三秒的沉默后,屏幕终于一点一点地出现了宋池的脸。
他抿着嘴,不太敢跟陈榆对视。
“你……”陈榆拖长语调,一眼就看出来了宋池的状态有点奇怪,“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想。
宋池眨了眨眼,心跳如雷,就在他慌乱不已时,那端飘来了一句斩钉截铁的话。
“宋池,你是不是做坏事了。”
陈榆刻意把坏事两字咬的极重,她扬起眼尾,一眼便看穿了宋池的躲闪。
在她眼里,宋池跟他养的那只兔子很像,一旦被提溜起耳朵就失去了所有攻击力,只会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果不其然,被揭穿后的宋池瞳孔微缩,翕动着嘴,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来就是了。”陈榆意味深长。
“陈榆……”
宋池凑近屏幕,睁着眼睛,仿佛陈榆真的在他对面般,“我……我,是不是让你讨厌了……”
这句话他问的极小声,像是要用手去触碰一个泡泡。
“这个嘛……”陈榆移开视线,看向天花板,“那要问你做坏事的时候想的什么了?”
末了她故意问:“是想的我吗?”
良久,久到陈榆怀疑宋池是不是没听清时,电话那端才像水面冒泡般,咕噜咕噜冒出了一个字。
“……是。”
得到确定答复的陈榆压着眼角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说:“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