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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千秋岁(1 / 3)

此话一出,原本叫嚣着要讨说法的人顿时愣在原地,无人敢上前。

蜚廉星君看着,揣着胳膊摇了摇头:“这就都不动了?没意思,还以为能打起来。”

身边的男人抬手在脸上一挥,变了模样:“待我去添把火。”

“刚刚还说着替尊者报仇,现在一个个又不敢上前,真叫人开眼!”

一道轻蔑的唾弃声从人群中亮出来,身着玄色长袍的男人一掌劈来,将挡在徐谨礼面前的人都震开。杜惟道、徐听云这样的修为也被这一掌逼得踉跄了几步。

俩人对视:这男人什么来头?竟能一并将这么多人逼退?

徐谨礼看他来者不善,将苓茏交给徐听云:“带她走,现在就走,去香盏仙岛。”

“走?徐谨礼你当仪金寺形同虚设吗!”男人嗤笑着,召出剑来,又对身边的一圈人说,“愣着干什么?看着他把那妖孽截走吗?”

口气中的奚落不能再明显,有几位长老硬着头皮提起剑,站在这玄色衣袍的男人身侧。

徐谨礼拂雪剑出鞘,附着剑身的灵力不断外泄:“好,让我来会会你们!”

杜惟道恨铁不成钢,也拔出了剑,回头对徐听云说:“你带她走吧,这里有我们。”

徐听云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又看着怀中身体僵硬的苓茏,一时进退两难,杜惟道敛眉催她:“走啊!”

“走吧,听云,这里有我们。”师弟师兄们陆陆续续拔剑。

徐听云在一声声催促中,毅然转身离开。

有人要追上她,被钧天宗的其他弟子拦住:“先过了我们这关!”

徐听云抱着苓茏,御剑而行,没多久,身后吵吵嚷嚷,又有仪金寺的长老追来。她回头看看,距离已经越来越近,怕是免不了一战。

天上阴云积重,雷鸣如巨兽嘶吼,此时御剑已经不安全,徐听云不得已回到地面将苓茏倚靠在树边,拔出剑来。

“如你交出那妖孽,老夫便剑下留情饶了你。”

“要打就打,别废话!”徐听云抬剑起势,眸中簇着火,很快与追上来的这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

光是对付一个长老就已经够呛,更别说还有其他弟子,只叁个回合下来,徐听云额头上已经滚落一滴滴汗珠。眼看着必败不易,不堪重负,徐听云急喘着朝苓茏那边看去。

苓茏面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

徐听云过意不去,自己竟又要亏待好友,连平安带她走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快被带走。

正在心急火燎之时,一道天雷劈在她身前,恰恰好劈在刚刚与她交手的一个弟子身上,惊得所有人都向后退了一圈。

那道天雷直接把人劈得焦黑,像一截枯木,直直地栽下去。

所有人诧异间抬头瞧去的工夫,又一道天雷落下,朝着这里劈过来。

徐听云见状,连忙抱起苓茏离开。

“别被她跑了!”长老交代身边弟子,刚想迈出步子,天雷又砸过来,像追着他们劈。

那长老身手还算敏捷,这才逃过这一下雷亟,不可置信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雷电,简直像追着他们劈。

剩下的弟子见状,不敢往前,回头问道:“长老,还追吗?”

那老者看了看地上被劈焦的弟子,咬牙:“追!”

偏就不信这个邪,这雷怎么可能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巧合罢了!

他提剑飞奔追去,身后的弟子们都跟上,而雷亟每次都堪堪从他们身边擦过,只是慢了一脚的工夫,又一个弟子被劈倒。

“慢!”在最前面的长老突然刹住脚步,抬手拦住跟上来的弟子们,抬头朝天看去,思量一会儿,“别追了,这雷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回头。”

整座山都被这诡异的天象包裹着,徐谨礼正和那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厮杀着,一道惊雷犹如天公的重锤,抡在他们之间,逼得两人皆后退了几步。

徐谨礼蹙眉执剑朝天看去,这天象,他曾在宗门中师祖渡天劫时见过,一模一样。

乌云堆积着犹如快要压下来的铁幕,整个天空,竟连一丝光都瞧不见。狂风席卷,飞沙走石,山上如鬼哭阵阵,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不安。所有修士们抬头看见这般天象,皆屏住了呼吸。突然,最后的云层中闪了一下,轰然的巨响落下,竟直接把仪金寺的金顶给劈焦。

风,犹如嘶吼的猛兽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卷起漫天尘土,要把所有人咬碎。

树,已经不堪重负,枝条都被吹断,在风中狂舞直到不得不倒下去。

震耳欲聋的雷击,一声接着一声,闪电越发凌乱,以下下在地上劈出深坑。

杜惟道和一干弟子原本被包围着,已经精疲力竭,现在却因为这天象得以喘口气。

年纪大一些的长老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身边的弟子们说道:“快逃!是天劫!”

一声令下,听见的弟子皆散去,往向山下跑。

天劫可不是寻常暴风雨那种小事,凡是待在天劫范围内的人,全被视作靶子,即使命再硬,也挡不下两道雷。

杜惟道带着弟子们暂时避入仪金寺里,站在门口看着阴沉的天,确实像天劫来临的前兆。

可是谁要渡天劫?仙门百家之中,谁有这个能耐达到了这种修为?

曾经百年前,在他大师兄心脏没被挖去时算一个,除了他,天下百年,未曾出现第二个。

他抬头朝徐谨礼和那群长老消失的方向看去,风沙太大,一切太过阴沉,竟看不着他们人在哪。

徐谨礼觉得心口烫得异常,像是炭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烟似乎都快要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来,他勉强用剑撑在地上,才得以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而他面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大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徐谨礼你也有今天……”

“等着吧,天劫将至,我等着看你灰飞烟灭!哈哈哈哈……”说完身影就在风中隐去,只残留着些许笑声。

那几位长老见那男子离开,还说这天象是天劫,面面相觑着,眼神交换间下定了主意,也离开了这里。

徐谨礼想撑着剑站起来,但一动便浑身牵扯着心口的玉,被烧得发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天劫?

他连心都没有,如何能渡天劫?

徐听云看着天色剧变,不免忧心还留在山上的师父师叔和同门,她抱着苓茏下山,一路踌躇,眉头深皱。

正往前赶着,一阵香风袭来,拂过她的脸,一片浑浊的前路之中出现了一团金光。

一只浑黑的叁爪鸟儿啼叫着飞来,在她头顶绕了一圈。

徐听云立刻半跪在地:“见过仙姑。”

她特地为寻苓茏而来,醒来看见信的时候,差点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这回抓回来打得她狐狸尾巴开花。

叁足金乌化成人形踏在地面上,看着她怀里的苓茏:“把她交给我吧。”

对于叁足金乌,徐听云自然是再放心不过,不用多说便抱起苓茏被她接去。

叁足金乌看见她身上的捆仙绳便已蹙了眉,解了绳索束缚拉起苓茏的手腕探了探脉象,眸中的疑虑被徐听云察觉到,她犹豫之后开口:“苓茏被凡间修士抓去,约莫是中了什么禁术,我师父也解不得。”

叁足金乌单手画咒,一道道金光悬在空中,随后一齐朝着苓茏的眉心飞去,原本身躯僵硬的苓茏才慢慢放松下来。她眼中覆盖的黑被慢慢消解,逐渐放松,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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